“海晁,这玄武天图,非普通法阵,乃是传自玄武一族!” “凭我一己之力,无法破去,你还不出手?” 乌川等人脸上,刚露出惊喜之色,就听羽肆大叫。 而那海晁,并未废话,朝前一扑,便化为一条长达百丈的海龙,与蛟龙类似,生有一身白色凶鳞,状若白甲,大嘴张开,獠牙毕露,似可吞噬一切般。 这两尊半步合道,同时展露威能。 论威力,已无限接近合道,就见那滚滚神威,横空压下。 “李道友!” 乌川高喝! 其他灵鳌族的族人,也都目眦欲裂。 这时,一道风轻云淡的声音,再次响彻。 “玄武天图鼎盛时,便是合道都能镇杀,区区两尊半步合道,又有何惧?” “龙腾、鸟飞、折冲!” 乌川双眼暴绽奇芒,法力狂涌,尽数汇聚到那龟壳之上,射出三道黑芒,于三个不同的方位。 “轰隆隆!” 阵图再变。 那玄武天图中,本有一道龙蛇虚影,竟然从阵图中冲出来,化为了一尊庞大的异兽。 它脚踏天地,身具二象,雷电轰鸣,恐怖的波动,充塞碧水,威势比之李星魂动用玄武变时,还要强上数筹。 一是因为李星魂修为还低微,二是因为驮阵灵鳌族,本就身负玄武血脉,对于祖宗的神法,能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 “这是?” 乌罡等人瞪大眼睛,热泪盈眶。 他们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尊龙蛇异兽了,就如那战旗,如那图腾,无论多久,当再次直视,骨子里的热血,瞬间沸腾。 而乌河更是激颤莫名,欲仰天怒吼! 他的阵法之道,还有纰漏,所以未能将玄武天图彻底激发,此时李星魂就如同那裁缝一般,一言一语,化为一针一线,将所有瑕疵尽数补全。 “哞!” 玄武开口,吐出一道漆黑雷柱。 这雷柱看似为雷霆,实际却是由黑水凝聚,压缩到了极致,威能澎湃,掠过碧波时,直接轰出一条真空通道。 拉出长长的水痕! 那羽肆脸色狂变,就要施展神法,但这雷柱何等之快,他只看到了一抹黑芒闪过,然后就眼前一黑。 纵然他身上有诸多防护之宝,护体神通,可根本没用。 在雷柱面前,脆若纸张,轻易被一层层洞穿。 最后连羽肆,也惨嚎一声,炸成了一团血雾。 那羽蛇肉身、神魂、元婴,尽数堙灭,什么都没留下。 玄武天图一出,合道之下,皆是蝼蚁! “嘶!” 见到这一幕,乌川等人,同时色变。 一击瞬杀半步合道…… 在李玄烨的指点下,玄武天图竟恐怖如斯! “死了?羽肆死了?” 蚩蛮吓得通体发寒。 其他海燮族的族人,同样胆颤心惊。 羽肆可是半步合道修为,还来自十大强族,精通无数秘法,原本还能如碾碎蝼蚁,横扫整个灵鳌族…… 但随着一人插手,局势反转? “啊!” “你杀了羽肆!你杀了羽肆!” 海晁狂吼,脸上满是呆滞,不敢置信! 羽肆和他战力,相差无几,竟被一击碾碎,岂不是意味着他也…… 但海晁很快回过神来,满脸怨毒的望着乌川等人,“灵鳌族,你们死定了,整个无边海,谁都救不了你们!” “羽肆乃是羽蛇族的天骄,你杀了他,就是与羽蛇族不死不休!” “羽蛇族势必会倾尽所有手段,哪怕上碧落,下黄泉,也要将你们灭族!” 听闻此话,乌川等人,脸上都划过一丝惧色。 以羽蛇族的恐怖势力,若倾巢而出,要想捏碎灵鳌族,就如同捏碎一颗泥丸般。 “蠢笨难授!大战之中,也敢分神!” “他们早就觊觎你族,哪怕卑躬屈膝,又有何用?” “豺狼不会因为你的怜悯,而松开獠牙,要想慑服,只有用更猛烈的手段还击!”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李星魂的话语微冷,轰传全场,有若当头棒喝,让那乌川双眼,再无惧色,一片清明。 “李道友所言不错。” “我驮阵灵鳌族,乃是玄武一脉,尽管龙游浅滩,又岂是鱼虾能戏?” “触怒我族,必杀之!” 乌川声音越来越冷,最后寒彻如冰。 “善,孺子可教也。” 李星魂背负着手,再次吐出四字,“连衡,虎翼!” 玄武天图再变,于那碧波之中,喷涌出万道黑芒,甚至整座海螺沟,都尽皆被黑芒所笼罩住,光线折射,诡谲莫测。 “这是什么?” 海晁惊恐。 他庞大的海龙之躯,撞击山崖,要冲出去,可却丝毫无用,仿佛身现一间囚笼中。 “轰!” 忽而,那囚笼挤压下来。 海晁发出一声惊叫,随后瞬间被那股巨力所吞没,他怒吼咆哮,拼命挣扎,撞击的海螺沟剧烈摇晃,怒涛翻滚。 他虽有百丈之躯,但此刻却如同一只被人踩住身子的蚯蚓。 所有挣扎,只是徒劳。 “玄武神域!这是我族的玄武神域啊!” 乌河嘴唇翕动,满眼热泪。 乌罡、乌衍等其他灵鳌族的人,同样跪伏在地,满脸虔诚,如视图腾。 他们心知,玄武真域一开,没有足以碾压、摧枯拉朽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出。 这海晁的结局,已然注定! “中黄,洞当,局……破。” 李星魂再吐六字。 字字如金。 “轰隆隆!” 一声恐怖的炸响传出! 众人同时感觉一阵摇晃,仿佛有一挂天河,从高空倾泻一般,那恐怖绝伦的重量,何止有亿万吨? “咔嚓!” 便是以肉身强悍的海龙族,都承受不如,似被重磨不断挤压般,神体逐渐破碎,鳞片炸裂,鲜血横流,骨头爆鸣。 最后,连三息时间都没撑住,就化为一团血水,连神魂都为之泯灭。 半柱香。 两位半步合道陨落! 海燮族的蚩蛮等人,林銮等残余客卿,灵鳌族一众,以及逃出数十里的银梭王,同时见到此幕,通体发寒,如视神迹。 耳畔,那道余音,仍在环绕。 “局……破。” 不错,局破了。 正如他说的那般。 我若杀你,又何须亲自动手? 寥寥几语,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