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场,鸦雀无声,就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望着高台上光鲜亮丽的女人。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 在酒会前一天,各大股东、公司高管就都被陈子娴召集在一起,互相抱团,威逼李星魂,让他放弃陈氏集团的掌控权,甚至不得任命一个外人,必须由陈子娴来担任董事长。 因为局势很明朗,陈子娴能力出众,陈家除了她之外,再没有一位能取代。 结果没想到,李星魂竟将陈吟推了出来。 这实在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光是他们,此时的陈子娴,内心简直可以用翻江倒海来形容。 “为……为什么……” 她嘴唇颤动,声音沙哑。 自己明明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今日接收胜利的果实,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可怖可惧的画面。 陈吟不是毁容了吗?面目全非,如同鬼一般。 现在竟恢复美貌,且得到了李星魂的赏识? 难不成是李星魂帮她治好的? 想到这等手段,陈子娴雪白的喉结滑动一下,感觉到一抹极致的惊悚。 “蹬蹬蹬……” 此时,李星魂一步一步走到高台上,皮鞋踩在光鉴照人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动。 “我的任命是,由陈吟来担任陈氏集团董事长,你陈家有意见吗?” “没意见,绝对没意见!” 陈凌峰带头说道,他早就看陈子娴不顺眼了,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其余陈家人互相对视一眼,也都沉默低下头,就连老爷子都没吭声。 “那你们呢?” 李星魂平静的眼神扫过,那些大大小小的股东,公司高管、骨干都打了个激灵,齐齐俯首。 “我同意李先生的意见。” “我也同意!” “欢迎陈吟陈董事长。” 整个大厅,泾渭分明。 所有人都支持陈吟,唯有陈子娴孤零零的站在那,脸上露出一抹癫狂,眼眸中布满了血丝。 之前的同仇敌该,强强联手,都是假的,这些合作商竟说反水就反水? “不,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咱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 “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愤怒的几乎要吐血。 “陈子娴,你大势已去。” 陈吟冷眸望过来,寒声说道:“从你对我动手的那刻起,就注定走向万劫不复。” “什么?你脸上的伤是陈子娴造成的?” 陈家众人都大惊失色。 “是。” 陈吟微微颔首,“那日我准备和星空医药洽谈,却被她派人袭击,导致面部毁容,在我浑浑噩噩想要寻死时,是李先生救了我,并给了我这次机会。” “现在,我也借这个场合宣布,从今往后,陈家是陈家,陈吟是陈吟!” “哗!” 场上顿时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期间还有这样的变故。 “陈子娴,你人品恶毒,为了一己私利竟连自己堂妹也下得去手!” 陈东山气得脸色铁青,走到陈子娴面前,唾弃道:“还处心积虑和我说陈吟是李先生害死的,怎么?借刀杀人?你简直丧尽天良!” 其他股东、高管也纷纷站队。 “天呐,没想到这么好看的皮囊下,居然藏着如此卑鄙的灵魂。” “连自己堂妹都能下手,更何况我们这些外人了,我可不敢让她领导,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错,这种没底线的蛇蝎妇人,就是陈家的败类。” 听着这些呵斥,陈子娴精神恍惚,有些无法适应。 她还沉浸在万众瞩目的权利中,怎么转眼成了受人唾弃的“罪犯”? “陈子娴。” 陈吟漠然望过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能买通杀手对付我,我一样能找人替我主持公道。” “怎样?是不是感觉到坠入深渊的痛苦?” “其实也没什么好痛苦的,也不必愤怒,因为你所有的荣耀,都是李先生的圣露给你带来的,如今他要收回,也是理所应当。” 她声音一沉,“现在我宣布,正式将陈子娴革职,从此与陈氏集团没有半点关系。” “陈吟!你好狠!你好狠啊!” 陈子娴怒笑吼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今天只是一个开始,等着吧,我陈子娴早晚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含恨离开。 刘菁菁眯起眸子,随后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李先生没有兴趣处理这种小角色,她却不能放任不管。 陈子娴无论能力,还是手段,都属于比较难缠的一种,虽现在身败名裂,但未必没有东山在起的可能。 像这种缩在暗处的毒蛇,就要尽早铲除。 接下来,酒会照常进行。 在李星魂的威慑下,全场没有一人反对陈吟。 陈吟之前就是公司高层,手掌重权,很轻易就能接管公司,让一切都步入正轨。 酒会结束后,众人满怀心事离开。 “李先生。” 陈吟毕恭毕敬的给李星魂打开车门,如同侍女般。 李星魂微微颔首,坐在后座上,手指轻轻敲打窗户。 “李先生,要想扳倒陈子娴,也就是您一句话的事,为何要这么大阵仗?” 陈吟坐进去,虚心请教道。 “扳倒她很容易,但不是我要的东西。” 李星魂望着陈吟,淡淡说道:“我不会在海港逗留太长时间,等我走后,难保陈家和各大股东有异心,暗中联系陈子娴。” “而经过今晚的风波后,所有人都知道了陈吟做过的事,也会对她提起最大的戒心和抵触。” “毕竟她连堂妹都能下毒手,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过河拆桥。” “这样一来,无论我在不在,你都对陈氏集团有绝对的掌控力。” 陈吟静静听完,佩服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随意就把陈子娴撤下,她绝对不甘,会暗中搞小动作,而如今她已经身败名裂,人心尽失,哪怕陈家人都避之如蝎,更何况那些股东了。 “听李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她感叹一句,又担心地道:“只是陈子娴性子偏执,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放心。” 刘菁菁回头递过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已经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