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主任的儿子,情况怎么样了?” 童爱英见到周严就问,显然很关心这件事。 周严总共就去看过一次,也说不出所以然。 只能硬着头皮搬出沈老先生的话:“一个月内就能见分晓。” 他可没底气像沈老先生那样直接说有好转。见分晓嘛,好坏都算。 童爱英没察觉周严的小伎俩。看上去有些高兴:“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又帅又懂事。谁知道” 周严留意到童鹤尘在一边撇嘴,就大概猜出这个郝逸应该是个讨长辈喜欢的乖孩子。 童爱英整理着桌上的东西:“说吧,找我又有什么事?哼,难怪鹤尘和你投脾气,都是不省心的。” 童爱英这话说的,就很有深意了。 这才是她第二次见周严,关系远远谈不上亲近。 但这种语气,却通常是长辈嗔怪晚辈时才有的。 周严眼角余光瞥见童鹤尘朝自己眨眼,也顾不得多想,开口道:“姑,真的有急事找您” 童爱英的动作僵住了,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周严。 童鹤尘捂脸,憋笑憋的浑身肥肉只颤 半小时后,童爱英急着去开会,把周严两人赶出了办公室。 童鹤尘一路都在笑,围着周严前后左右的看。 “童哥,你这样子很猥琐。咱能不能庄重点,这可是省委大院。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童鹤尘一拳打在周严背上:“你还要脸?我是真没想到啊。” “你那一声姑,直接把我姑给喊懵了!你是怎么好意思喊出口的呢?” “我算看出来了,放在过去,你一定是个当太监的好材料!” 周严仰头走路:“你就说,我这声姑叫的,管用不管用吧?” “管用管用!我姑完全被你的无耻打败了呀,你看答应的多痛快” 无论如何,在周严看来最难搞定的一关,算是过了。 至于细节,不要在意细节 张天佑皱眉看着周严:“我记得咱们有言在先,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现在又来找我” 周严也皱着眉,声音有些冷:“张书记,我来是一番好意。昨晚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了。” “事情有了变化,我是觉得既然已经答应了您,对张洋的问题都不再追究。那必须来提醒您一下,最好让张洋出去避避。” 张天佑的脸色彻底变了。 刚才还只是不耐烦,现在已经变成了恼怒和阴沉。 “昨晚公安局的行动,和张洋有关?” 周严耸耸肩:“本来应该是无关的。只是想敲打敲打,谁知道隋文韬发疯呢?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 “张书记,多的我也没法说。只能告诉您,后面还会闹的更大。到时候,万一牵连出张洋,我也没办法。” 张天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周严面前:“你实话和我说,张洋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张书记,您这话,是不是该回家问张洋才对?” 坐在另一边的童鹤尘忽然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说道。 张天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次来的可不止周严一个人,还有童爱英的亲侄子。 意识到这点,张天佑更加恼怒。 周严带着童鹤尘来,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区区一个县委书记,竟然接连两次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的表露出威胁的态度,张天佑真不知道周严哪来的胆子。 很快,张天佑想到了周严刚才的话,下意识问道:“后面还会闹的更大?周严,你是什么意思?” 周严露出一个笑脸:“张书记,其实我来,除了提醒您,还想请您帮个小忙?” 张天佑也笑了,揶揄道:“周书记也有需要帮忙的事?” “其实帮我,也是帮您自己。我就直说吧。如果有人想通过桂城市委,对桂城市公安局施压,我希望您不要这样做。” 张天佑眼神阴沉:“我为什么要帮你?” “帮的话,我领您的人情。不帮的话” 周严摊摊手:“张书记很讨厌我,我知道。所以也许以后会更讨厌我。” 张天佑差点气死:“你说话能有点逻辑性不?你这因为所以的转折到底是从哪来的?” 周严却已经站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扰您了。最后再多句嘴,张洋,最好先离开国内一段时间。旅旅游散散心。” 停车场,周严发动车子。 “接下来去哪?”童鹤尘问。 周严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童哥,你还要跟着我?你自己没事儿做?” “哎呦卧槽!你是畜生啊!用我的时候,我是二话没说。这是用不着我了呗?” “嘿嘿,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要是没别的事做,能不能再帮我个小忙?” 童鹤尘翻白眼:“你知道哥哥我在帝都,是什么排面?你这是拿我当马仔使唤?” 周严赔笑:“你不是我亲哥嘛。说这话多伤感情。” “我要去一下公安局,然后等着王省长空出时间,再过去挨骂,脱不开身。” “以小吏而窜走于高台,是为官贼也。” 童鹤尘文忽然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 周严撇嘴:“不带骂人的啊!” “你看看你,就是一个芝麻官。掺和的都是省委常委的事,还不是官贼?” 周严拍拍方向盘,一脸的苦恼:“真被你说着了。这次事情确实有点失控,我这上蹿下跳的,作的有点过!” “但没办法啊!意外总是会有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个警察被扒了衣服,甚至去坐牢吃官司吧?” “做人可以没有上限,但下限总该有。” 童鹤尘这次没鄙视周严,咂咂嘴:“行。你说服我了。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 “你今晚回兴南吧。孙姐他们都跑出去玩,陆姐也回桂城了。那边没人镇得住场面,我不太放心。” 童鹤尘思考了一下:“你是怕吴老二找人施压,银行那边扛不住?” “是啊,秦县长他们都是正经人” 童鹤尘大笑起来。 桂城市局,赵跃进办公室内,气氛压抑。 “隋书记,这个事情,我们肯定会给您个交待。该负的责任,我们绝对不会推脱。”赵跃进说道。 “赵局,我现在不是什么副书记,我就是个普通的父亲。” “隋文韬如果触犯了法律,那自然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但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被警察打成重伤,这不是你赵局一句不会推脱责任就能搪塞的。” 门被轻轻敲响,随后,周严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