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到周严,那就做好了。 绕开那一块,也就相当于绕开周严这个麻烦。拆迁工作刻不容缓,不能因此停顿,切割出一小块,让周严慢慢折腾,相当于换个方式把他晾起来。 夏扣龙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哪怕常委会上周严继续“无理取闹”,夏扣龙也有信心通过组织程序,强行通过这些决定。 不只是夏扣龙,其余大部分常委,也都是一样的想法。 然后,他们发现自己又想多了。 在常委会上,周严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不发言,不表态。似乎这些事都和他无关。 昨晚要不是周严头上还缠着纱布,大家都要以为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了。 “周书记,你有没有什么意见?说说看法吧!” 所有问题讨论完,夏扣龙主动问起了周严的意见,这回不再用“小周书记”的称呼。 “我没意见。我来的时间还短,对各方面还不够熟悉,暂时就不发表意见了。”周严说的依旧那么诚恳,依旧那么谦逊中带着点“羞涩”。 这是“间歇性精神病”? 有人在心里吐槽。 但无论如何,没人作妖总是好的。一切正常,天下太平。 兴南这个经济落后的农业大县,从来不是个“斗争激烈”的地方。从百姓到官员,习惯了慢节奏,习惯了安逸和得过且过,也习惯了一切事情讲究“默契”和“规矩”,按部就班,挺好。 常委会结束后,周严回到自己办公室,发现魏强正等在门口。 “周书记!有点事情想和您汇报一下,您看有没有时间?”魏强姿态摆的很低。 “魏局请进,我天天都有时间。”周严开门,随意的说着。 魏强跟在周严后面进门,陪着笑说:“周书记,关于昨晚上的事,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结论,要和您汇报一下。” 周严亲自给魏强倒了杯水:“魏局请坐。公安部门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嘛!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谢谢周书记!”魏强接过水杯,有点局促的坐到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周严越是和蔼,越是客气,他心里越是发毛。 魏强是个聪明人。经过昨晚的事,他可不敢再小瞧周严。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县委副书记,能说不要脸就不要脸,而且坑起人来眼都不眨,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魏强可不想成为那种不长眼的。 “周书记,案情并不复杂,周德宝已经承认酒后失态,一时冲动本来按照程序,应该给您做个伤情鉴定,根据鉴定结果来判断周德宝的” “不用那么麻烦,我这点伤连针都没缝,就破了点皮。”周严打断了魏强的话, 魏强心里马上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周严不依不饶。虽然看情况伤的确实不重,但很多时候,事实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来评判。 “既然这样,那就是普通的治安案件,不过周德宝是区人大代表,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您看是不是责令他给您当面赔礼道歉,再赔偿您一定的医药费误工费” “不用搞那么复杂。周总既是人大代表,又是咱们兴南的知名企业家,一点小误会,批评教育为主,道歉不道歉的,无所谓。” “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继续追究了。你看怎么样魏局?” “这”魏强有点懵逼。来之前他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也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可就是没想到,周严会如此的好说话。 “昨天还是盯着安坤公司,盯着公安局,一副要追究到底的强硬姿态,这怎么睡了一夜,就都变成误会了呢?” 周严越是这样,魏强反倒越是惴惴不安。竟然就愣在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怎么?魏局有不同意见?”周严奇怪的问。 “没有没有!”魏强缓过神来,连忙摇头:“周书记真是宽宏大量,高风亮节” “好了好了!魏局再说下去,就该说到永垂不朽了!” 魏强尴尬的住了嘴。搞不清周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昨天看到安坤公司的人追打少年宫的老师,这件事你们有没有调查处理?”周严忽然问道。、 “这个周书记,这件事我们没有接到报案。不过您放心,我回去就马上安排人去查!” 见周严果然还有下文,魏强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三天,三天够吗?”周严紧接着问,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魏强感觉脊背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