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被害死的女子，已经十多天了，就只有李小芳的祖父母愿意出来作证。 其他都做静默状态。 白采薇听到李卫说的情况，担心道：“出来作证的太少了，实在不行，就把吴小宝的供词呈上去，需要划掉活着得被害女子。” “我回去同京城的人说一下，我觉得可行。” “有需要我和林姐姐的，尽管说。” “好。” 府城撤销搜查以后，曹通判就让李卫回来了。其实没什么案子，就是找借口把李卫支出去。 曾知府这官做的这么窝囊，他怎么做到让曹通判在他眼皮底下一手遮天，真是个能人啊。 曹通判上衙后直来到曾知府办公的地方，开门见山地说：“知府大人，寻访调查案件的事，是我负责的吧，怎么越过我去调查，这不合规矩” “调查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曾知府惊讶地问道。 “大人真不知道？” “不知。” 曹通判看了曾知府一会，“哼！”一甩袖子走了。 有被害女子的家人向他报信，说有人上门调查女子被欺辱的事情。 心想，大概他真不知，谅他也不敢！ 曾知府心说，我这知府做的真窝囊。让个通判拿捏住。曹通判的无礼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残存的一点斗志。 瞧不起我，我就把你做的恶事查个底朝天，看看谁笑到最后。 自动找到京城的人，把师爷李卫以及李卫手下信的过的人，都交给了他们。 白采薇密切关注着取证的情况，又过了几天还是一无所获。 李卫找到白采薇，“采薇，京城来的人，请你和林将军帮帮忙。” “你说。” “受害女子的家人排斥男子上门询问，女子去是不是好一点？” “曹通判听到风声，又上门恐吓了一顿，恐怕更不敢开口了。” “也有这个可能，行，我和林姐姐试试。” 白采薇和林月乔装打扮了一番，先去了王小花的家，东城门口附近。 这是一片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多数都是土房子，收拾的还算整齐，不是那种脏乱差的贫民窟。 白采薇观察了周围一下，为什么吴小宝能到这地方来，光天化日之下抢了王小花，他记得还那么清楚。 抬头看到大街的对面，有一座与其他建筑格格不入的灰色的小楼，装饰的颇为典雅。有三个金色的大字，南风馆，白采薇心想，不会是她想的那样的吧，状如肥猪的吴小宝还男女通吃。 真恶心！ 她也大概知道了，王小花为什么被掳掠去。离的小馆馆太近，被那个烂人盯上了。不用说，王小花长得肯定好看。 白采薇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声音很苍老。 “大娘，我是投靠亲戚的，没成想搬家了，能否给点水喝？”白采薇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往少女柔弱无助上靠，能博得同情，打开门。 沉默一会，传来拖拖沓沓的走路声，白采薇心想，腿脚不利索。 门打开，门口站着两位女子，母女不像母女，姐妹不像姐妹。这岁数小的女子，长得挺秀气，就是脸太黑了。 王大娘迟疑地问：“你们是投靠谁家的？” “就说在这一带，叫王大壮，找遍了这一片，没找到，这不渴了，来大娘家讨点水喝。” “进来吧。他们大概搬到城南去了，王氏家族的人搬到那里的挺多。” “谢谢大娘。”白采薇捧着一碗水喝了一口。 林月站门口，像门神一样。 “这位是你的？” “表姐，陪我一起过来的，她有功夫。” “奥，一个女子，在这世道，出门要小心。”说完抹了抹眼泪。 白采薇看这情况有戏。 “大娘，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 “有一个儿子，老伴和闺女都走了。”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白采薇拍着王大娘的后背，安抚着。 “大娘，你要想开点，生老病死谁都不可避免的。” “我那苦命的闺女无病无灾，是被人害死的？” “大娘，你没有告官吗？” 白采薇试探着。 “不敢告，曹通判是吴家的女婿，没等进衙门的门就被轰出来。再告就挨顿板子，我就是被打的。” “大娘，我这几天都在这里转悠找人，我看前几天你家来过人啊。” “说是京城来的，问我闺女的事，我没敢说，我怕是糊弄着我们，说了实话就把我们弄死。” 别说大娘警惕性挺高。 “你儿子媳妇呢？” “我那狠心的儿子媳妇，拿着吴家给的银钱，在南城修了宅子搬出去。还不让我再去告状。” 这也是不孝的东西！ “大娘，我府衙还有些关系，我这正准备去府衙找我表哥，前几天去他外出了，说今日回来。” “能为我闺女申冤？” “能，绝对能。” “大娘信你，我身无分文的老婆子。你骗我也无甚用。我同你们去。”王小娘看白采薇长得好看，性格又温柔体贴的小女子，能骗她什么，就放心地跟着他们走了。 林月已经把马车赶过来，带着王大娘去了京城来人住得地方。 “大娘，你在这住几天，等案子结束了，再回家，以防被曹通判的陷害。那两位老人，孙女也是被吴小宝害死的，你们一起有个伴。也安心。” “姑娘，你放心吧，我安心，安心。”说着又哭了起来。 京城的来人见白采薇很快就说服了一位证人，很佩服。 “白姑娘，真是智勇双全。” 白采薇心想，我又不是谋士，将军，什么智勇双全。 “过奖，过奖。举手之劳。” 京城来人：这小姑娘真不谦虚！ 白采薇同林月又走访了七八户，只有两户愿意出来作证。其他的不是态度恶劣，就是麻木沉默。 白采薇叹了口气，女子在这个世道活着不容易，死了也没人在意，父母亲人为了几两银子这样冷漠，屈死的女子在地下也不安心吧。 走了四户人家的证词，再加上吴小宝交代的画押罪证，首先能把吴老爷一家送到大牢。 再审问吴老爷就能拿到曹通判狼狈为奸的证据，曾知府要是硬气，能把曹通判连根拔起。 白采薇做完了这件事，以后的事情就不是她左右的。 曾尚书和曾成肯定有万算的准备，既然下决心，一定能把曹通判连根拔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