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凤清芜的的目的后,凤淸沅的双眸中终于闪过一抹慌乱。 她被囚神火涧二十余年,日夜饱受折磨,也从未感觉到过恐惧。 可在这一刻,她的心彻底乱了。 “凤清芜,我刚刚好像有说过让你滚,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智力跟不上?” 莫轻鸿两鬓的长发随风摆动,一道道无形的剑气自其周身弥散而开,朝着凤清芜碾压而去。 “我让你滚呐……” 面对被激怒的莫轻鸿,凤清芜吓得浑身一哆嗦,当即化作一只金色凰鸟振翅逃窜而去。 嗤啦! 剑气从凤清芜的本体擦身而过,斩落十几根凤羽,零零散散的朝着地面落下。 “莫轻鸿,天君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凤清芜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人却是连头都没敢回,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天君殿,嗬呸……” 莫轻鸿袍袖一甩,满脸不屑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凤尘天面露感激之色,朝着莫轻鸿拱了拱手。 “多谢莫先生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我凤凰一族势必铭记于心。” 莫轻鸿的目光朝着凤凰宫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中很是轻蔑。 这神火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凤凰宫的人不可能毫不知情,可结果却只有凤尘天一个人出面阻止。 “大可不必。连自己族人都不敢出面庇护,还谈什么大恩不言谢。 一群废物,我莫轻鸿羞于与之为伍。” 莫轻鸿的声音没有丝毫掩饰,朝着人凤凰宫的方向飘荡而去,似乎是有意要说给一些人听的。 显然他虽然对于凤尘天的所作所为颇为赞赏,但对于凤凰一族却是没有丝毫的好感。 凤尘天的脸颊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可对于莫轻鸿的讥讽根本无法辩驳。 “莫先生勿怪,天君殿势大,老祖他们其实也有苦衷……” 莫轻鸿抬了抬手,连忙打断了凤尘天。 “别跟我谈苦衷,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容易的,骨气这种东西是靠自己长出来的。 天君殿在怎么强势,也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别的不谈,人家麒麟谷就比你们这群鸟人有骨气得多。 当初只为了争一口气,麒麟谷那三个老家伙敢号令全族讨伐天君殿。 可惜最后差了那么一点运气,好歹也算是虽败犹荣。 比起你们这群只会趋炎附势,阿谀谄媚的软骨鸡强上千倍。 同样都是上古神兽遗血,这做妖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说罢,莫轻鸿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墨尘天,径直朝着神火涧前走去。 “小火凤,你放心好了。 当年你好歹也算救过我一命,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只是眼下不羁山内隐患甚多,我若救你出来,反而会害了你。 你留在这神火涧内反而会安全一些。” 莫轻鸿负手而立,朝着神火涧内传声而去。 凤淸沅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朝着莫轻鸿开口道。 “多谢莫先生救命之恩,淸沅无以为报。 我早已看淡生死,倒也无所畏惧,只是眼下有件事还想拜托于莫先生。” 莫轻鸿转了转眼珠,很快便猜到了凤淸沅在担心些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若真能进入不羁山,说明多半也是惊才绝艳的之辈。 你担心天君殿会对他不利,可我反而觉得该担心的是天君殿才对。 如此年轻便突破了神御之境,此等天赋只怕在不羁山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你大可以放心,若是日后有缘得见的话,我自会出手相助。” 凤淸沅眼角滑下两行清泪,朝着莫轻鸿拱了拱手。 “多谢,莫先生。” 只见莫轻鸿手指轻轻一弹,一柄寒光凛凛的飞剑破空而出,在神火涧山空盘旋起来。 呼! 莫轻鸿收捏法诀,半空中的飞剑瞬时弥散出漫天剑影,无形的剑气犹如一道护罩将整个神火涧笼罩其中。 “我在神火涧外布下的剑阵,足以保你不受外界侵扰。” 莫轻鸿的目光朝着剑阵中扫视而过,那一轮青龙铜盘依旧悬浮于半空之中。 先前凤清芜逃得太急,以至于连这青龙盘都未曾来得及带走。 “这倒是件好东西,苏行天那个伪君子还真是富得流油。” 莫轻鸿袍袖一挥,半空中的青龙铜盘直接被吸扯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莫轻鸿朝着青龙盘扫了一圈,一脸赞叹的将其收入囊中。 “好啦!此间事情已了,我也该走了。 小火凤,你多多保重。” 凤淸沅一脸恭敬的朝着莫轻鸿回了一礼。 “莫先生,后会有期。” 说罢,莫轻鸿化作一道青色剑影朝着远方的山林飞掠而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我自轻歌风云起,一剑鸿升向蓬莱。” 转眼间,莫轻鸿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凤淸沅的目光朝着远方眺望而去,嘴里忍不住低声喃呢道:“我的孩子,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可惜这世间之事许多无法对错而论,明知是陷阱也无法避免的会跳入其中。 麻衣观,大殿。 “什么,你要去不羁山?” 随着一道惊骇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朝着我望来。 大殿之内,麻衣门众人悉数到场,就连符风和程松也赶了回来。 宋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站了起来。 “不错,原本我是打算等大师伯他们回来,过段时间在动身的。 可眼下情势紧急,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明日我便启程。” 所有人皆是一阵沉默,对于不羁山的存在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通常来讲人间的修行者在到达境界的瓶颈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寿元耗尽后在人间坐化,要么进入不羁山寻找新的突破契机。 只是不羁山的规矩向来都是许进不许出,我这一去只怕很难再返回人间,最起码短时间内不可能回来。 面对我忽然间的抉择,所有人的眼神中满是复杂之色。 有不舍,有疑惑,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担忧。 毕竟千年来从未有人从不羁山返回过人间,谁也不知道不羁山之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