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猩红的血雾顺着竹棍弥散而上,夷烈怒喝一声,竹棍顺势重重向上一挑。 随着南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一枚血色的圆形晶石从南厉的血目之中飞了出来。 显然这枚血色晶石,应该便是灾祸之瞳的本体。 夷烈身形一闪,一把将血色晶石攥在了掌心之中。 随着灾祸之瞳被剥离,南厉周身的血雾随即消散。 南厉如同怪物一般的身形迅速萎缩,很快恢复成了人类的模样。 此时的南厉早已经被灾祸之瞳抽离了一身的血气,皮肤若如同枯死的树皮干瘪黯淡,黑色的脓水从七窍流淌而出。 “爷爷,你可以安息了。” 夷烈背过身子,手中竹棍猛地向后戳了出去。 坚不可摧的竹棍从南厉的咽喉穿透而过,咕噜咕噜的鲜血自伤口涌动而出。 南厉颤抖的双手缓缓抬起,挣扎了两下,脑袋直接耷拉了下来。 夷烈将竹棍拔出,鲜血飞溅,南厉的身形犹如烂泥一般趴在了地上。 夷烈缓缓抬起手掌,眉心的黑目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呼! 灾祸之眸仿佛受到了牵引一般,朝着夷烈的眉心飞去。 一黑一红两道流光将夷烈的身形包裹其中,夷烈的脸颊都随之扭曲起来,发出一阵闷沉之声。 我不禁蹙了蹙眉,有些担心的向前踏出两步。 “不要过来,我可以的…………” 夷烈颤抖的抬了抬手,整个人盘膝而坐。 许久,萦绕在夷烈周身的黑红流光,终于融合到了一起。 夷烈这才缓缓站起,转过身来。 只见此时的夷烈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眉心诡异的黑目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黑一红的双瞳。 看样子他已经彻底的融合了这一对上古大妖的妖瞳。 夷烈手掌一挥,萦绕在山谷之外的黑暗虚无随即消散于无形。 整片山谷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不过在历经灾劫后,山谷之中已经是满目疮痍。 “古勒尊,古勒尊…………” 劫后余生的黑巫族人,在看到异色双瞳的夷烈时,纷纷伏跪朝拜起来。 二龙湖圣君手掌一翻,湖面掀起一道水浪,将我和蔺柔送到了岸边。 夷烈缓缓抬手,示意一众黑巫族人起身后,这才朝着我们走来。 夷烈朝着安然无恙的蔺柔望了一眼,露出一抹淡笑。 “这次我欠你的人情算是还清了,不过我们整个黑巫族都欠你一个人情。 我作为黑巫族的古勒尊,这份人情自然是要偿还的。 看样子短时间内,这些人情是还不完了…………” 我一脸随意的摊了摊手。 “无所谓了,反正欺负你一个小村长,我也没什么成就感。” 夷烈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在了蔺柔的身上。 呼! 只见夷烈手捏法诀,指尖轻轻在蔺柔打飞额头画了一道符印。 符印若隐若现的闪烁了几下,随即消失不见。 “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我代表整个黑巫族向你道歉。 我已经将你身体中的妖族血脉封存,以后这个秘密不会再有人发现。 有关血脉之事切不可告诉旁人,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要说。” 蔺柔一脸的惶恐,不自觉的朝着我望来。 在看到我确认的眼神后,这才一脸笃定的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我会让族人送你回去。 如今我继承了巫支祁的妖瞳,与你也算是血脉相连,以后有事需要帮忙你可直接来此寻我。” 就在这时,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道惊叫之声,只见一名大肚子的孕妇疼痛的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古勒尊,我老婆方才受了些惊吓,眼下怕是要生了。” 一名皮肤黝黑的黑巫族人健壮,连忙站出来解释。 “那赶快送医院啊!” 长彝长老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一脸沉凝的摇了摇头。 “怕是来不及了,咱们这距离最近的医院也有几十里山路,方才下山的路都被山洪冲毁了。 在耽搁下去,要是生在路上可就麻烦了。” 我朝着孕妇望了一眼,看样子怕是最少已经开了五指,不宜在长途奔波。 “寨子里可有产婆?” “老孙婆子原本倒是懂接生,可刚才躲避山洪的时候,胳膊让山石给砸折了。” 长彝长老摇了摇头。 这时夷烈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我的身上。 “看我干什么,你不会又让我接生吧?” 我拧了拧眉,有些抗拒的向后退了两步。 “这就你一个懂医术,别婆婆妈妈,大不了我们黑巫族再多欠你一个人人情…………” “不是,你们黑巫族的人情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吧!” 我无奈的咂了咂嘴,只好摆了摆手,让人把产妇抬进房子里。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屋子内传来一道婴儿的啼哭声。 反正这种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我就成专业的产科大夫了。 “恭喜你啊!是个带把的,黑瘦黑瘦的,一看就是亲生的。” 我拍了拍产妇老公的肩膀笑道。 黑瘦男子闻声,乐的险些蹦了起来。 “多谢多谢,您真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要不是恩人的话,我的孩子怕是很难活着降生,不如请恩人帮孩子起个名字吧?” 我挑了挑眉,有些犹豫的推脱道。 “我一个外人,这不合适吧?” 这时二龙湖圣君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脸的跃跃欲试。 “不就起个名字嘛,婆婆妈妈的,不行我来。” 众人闻声,皆是不约而同的朝着二龙湖圣君望去。 二龙湖圣君清了清嗓子, 扭过头朝着黑瘦男子喝道。 “小黑子,你姓什么?” 黑瘦男子被二龙湖圣君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回道。 “免贵姓张。” 二龙湖圣君挠了挠头,朝着寨子外的二龙湖眺望而去。 “有了有了,你们看这湖里山里到处都是水,不如就叫他张大水好了。” 黑瘦男子一脸苦涩,却也不敢驳斥二龙湖圣君,只得朝着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恩人,要不你再给起一个?” 看着黑瘦男子可怜巴巴的眼神,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毕竟我要是不帮忙的话,他儿子以后就得叫张大水了。 “大水蛮好的,有意境,接地气, 只是有些略显粗犷,稍微润色一下即可。 大水无垠,即为浩瀚,不如就叫他张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