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也称作死冥之气,只有死物或者阴地才会衍生出晦气。 时运不济的人,大部分也都是因为沾染了晦气。 只是这郭阿城的孩子还未出世,怎得就沾染了如此浓郁的晦气。 过了好一会儿,围在门口的食客才四散而去。 郭阿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拉上窗帘,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都解决完了?” 郭阿城点了点头回道:“我跟他们说我媳妇有些产前抑郁,所以刚才有些行为过激。 都是些老主顾,我给他们免了单。 我给他们都免了单,人都已经走了。 兄弟,我老婆到底怎么了?” 我蹙了蹙眉,示意郭阿城稍安勿躁。 “你先不要着急,她没什么事,不过胎儿可能情况不太好。” 郭阿城闻声,整个人都呆滞在了原地,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而下。 “我和阿珍结婚三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想不到…………” 郭阿城一脸崩溃的趴在桌子前,伸手摸了摸老婆的孕肚。 “孩子,爸爸对不起你。” 说罢,郭阿城擦了擦眼泪,露出一脸决绝之色。 “保大吧!” 我愣了愣神,一脸的哭笑不得。 “苦情剧看多了吧!我是说胎儿的情况不太好,又不是说没救了。” 郭阿城一脸难以置信的问:“这么说我的孩子没事?” “也是你运气好,今天遇到了我。” 我挑了挑眉,露出一脸淡笑。 我急忙手捏法诀,阴山符在半空中浮动而出。 一道金芒将郭阿城的老婆笼罩其中,一丝丝的阴晦之气被抽离而出。 郭阿城的老婆满头细汗,看起来十分痛苦。 过了好一阵儿,郭阿城老婆身上的晦气才尽数被阴山符抽离而出。 郭阿城的老婆大汗淋漓,衣裙都被汗水浸湿。 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 “阿城………” “老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郭阿城这才抱着自己的老婆,低声安慰起来。 “你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阴气比较重的地方?” 我蹙了蹙眉,朝着阿城老婆问道。 阿城老婆扶着腰缓缓坐了起来,露出一脸疑惑之色。 “阿城,他是谁啊?” 郭阿城抬了抬手,刚准备介绍,却发现好像并不知道我的名字。 “这位是……小师傅,您贵姓啊?” “我姓林。” “阿珍,刚才你中了邪。 多亏了林师傅,要不然要不然你和孩子怕是都会有生命危险。” 阿珍隐约间好像也有些记忆,这才一脸感激的朝我点了点头。 “多谢林师傅。我最近一直都待在家里,基本没有怎么出过门。” 我拧了拧眉,露出一脸沉凝之色。 “那就奇怪了。 你腹中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晦气,那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阴气比较重的东西。 我虽然帮你驱除体内了晦气,可若是找不到晦气的来源,保不齐你还会被晦气缠身。 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碰过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冥器,死尸…………” 当我提到死尸的时候,阿珍的身形明显颤抖了一下。 “动物的死尸算么?” 郭阿城闻声,连忙开口辩解。 “林师傅,我家是开饭馆的,这每天少不了跟动物尸体打交道。 要是有影响的话,那不成我们就先关门一段时间。” 我蹙了蹙眉,朝着阿珍望去。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动物死尸。 正常宰杀的动物,通常是不会有问题。 如果是被虐杀的动物,有灵性动物那就不一样了。” 阿珍脸色一片惨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你最好实话实说,要是再被晦气缠身的话。 不单单孩子保不住,你自己搞不好也性命难保。” 阿珍咬了咬嘴唇,露出一脸惶恐之色。 “我吃过狗胎!” 这下连郭阿城都愣住了,显然对此事毫不知情。 “阿珍,你吃那玩意干么?” 阿珍忍不住一阵抽泣。 “咱们两个结婚好几年,一直也怀不上孩子。 这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医生说我胎气不稳,需要静养食补。 隔壁的容婶告诉我,她有一个土偏方,能够安稳胎气。 要用尚未出世的狗胎来炖汤,才能达到以形补形的效果。 我起初也并未放在心上,可后来容婶真的提了几只狗胎给我。 再加上我最近胎气一直不稳,就按照容婶的土方子熬了一锅汤喝。” 隔壁的容婶? 我蹙了蹙眉,很快便想到了先前的胖老板娘。 她在背后不知道怎么诅咒郭阿城夫妇,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帮阿珍养胎。 这些狗胎尚未出世便被人刨出,岂能不心生怨气。 更何况还要被人拿来煲汤,难怪阿珍的腹中会堆积如此多的怨气。 我原本以为那老胖娘们只是嘴上恶毒,想不到这心肠居然也如此歹毒。 不对! 如果按照阿珍所说,这些狗胎都是容婶拿来的,那么她一定还杀了一只怀崽的母狗。 阿珍喝了狗胎炖的汤,最多只是晦气缠身。 那么作为刽子手的容婶…………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头一凛。 啊………… 就在此时,隔壁的饭店传来一道凄厉的叫声。 出事了! 我急忙转身出门,朝着隔壁的家常菜馆跑去。 店门敞开,一股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 容婶鲜血淋淋的被挂在墙上,嘴里咕噜咕噜的吐着血沫子。 不单单舌头被拔了,就连身体里的内脏都被掏空了。 一只浑身死冥之气的大黑狗漂浮在容婶的身体前,在它身后还跟着八条没长毛的幼犬。 大黑狗朝着我望了一眼,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将几只小狗挡在了身后。 我犹豫了两秒,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黑狗抬起前爪朝着我作了作揖,带着几只小狗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时郭阿城也跟了过来,看到屋子里血腥的场面后,忍不住哇哇的吐了起来。 我拍了拍郭阿城的肩膀,拿起饭碗转身离开。 “恩怨以消,你媳妇不会有事了。 不要跟任何人说见过我,等我走远了在打电话报警。” 我这才端着饭碗朝不远处的桥洞跑去。 如果不想被请去侦缉队问话,看样子今晚又得连夜赶路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睡桥洞都成了一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