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老头磕了磕手里的烟锅子,引着我朝屋里走去。 “欣欣,去给客人杀一只羊晚上炖着吃。” 邋遢老头朝着羊圈中的小女孩吆喝了一声,这才朝着屋子里走去。 当听到邋遢老头喊着让小女孩杀羊时,我不由得露出一脸诧异之色。 “老伯,那丫头一个人可以么?” “没问题的。欣欣这丫头父母走得早,从小就特别懂事,特别能干。 平日里放养,做饭什么都能干。” 过了也就不到七八分钟,欣欣肩扛着一只已经剥洗干净的山羊从门外走了进来。 “欣欣,厨房的柜子里还有上次去县城买的佐料。 天气冷,顺便给客人吊点羊汤暖暖身子。” 欣欣听到邋遢老头的吩咐,点了点头扛着山羊到厨房里忙活去了。 “老伯,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邋遢老头捋了捋胡子,朗声笑了起来。 “以前镇子上有人的时候,大家都喊我老烟锅儿,你要不嫌弃的话喊我一声烟锅叔就成。” “烟锅叔,这镇子上条件这么差,你们怎么不考虑搬出去住啊?” 我蹙了蹙眉,朝着老烟锅问道。 “哎,在这地方待了大半一辈子,实在是舍不得离开。” “烟锅儿叔,您在这地方住了多久啊?” “哎呦,那时间可长了,少说得有三十多年。 想当年这库尔萨小镇可是相当热闹………” 老烟锅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闲聊着,听他讲着以前的事情。 “烟锅叔,听说十多年前,有一个科考队在库尔萨小镇失踪了。 这事您知道嘛?” 老烟锅儿的手掌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科考队来呢? 反正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想来都是些谣传。” 老烟锅摆了摆手,直接矢口否认。 “也对,那看来应该都是谣传。” 老烟锅往烟锅里面塞了点烟叶,轻轻抽了一口。 “小兄弟,你说你是从云州来的。 我在云州刚好有个亲戚,家就住在东桥胡同,你知道这个地方么?” 东桥胡同! 我沉吟了两秒,朝着老烟锅摇了摇头。 “烟锅叔,其实我对云州城也不太熟悉,我家并不住在城里。 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是个林场,就在大秦山的深山里。 你说的这个地方,我还真没听说过。 不过我们林场的肖支书是城里人,要是问她的话一准能知道。 您要是想探亲的话,回头我可以联系我们肖支书帮您打探一下。” 我一边说一边朝着老烟锅望去。 老烟锅的表情上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一脸憨笑的朝着我摆了摆手。 “别别……不用麻烦了。 其实就是一个远房亲戚,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人家早就搬走了。”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经降临,一股羊肉的香味从厨房传出。 欣欣端了一大盆羊肉上来,顺带着还给我盛了一碗奶白色的羊汤。 “咱们这里整日的风沙,昼夜温差很大,先喝一碗羊汤暖暖身子吧!” 我朝着香气扑鼻的羊汤望了一眼,朝着老烟锅抬了抬手。 “烟锅叔,别光我自己喝,你们也跟着一起喝啊!” “你先喝就好。锅里还多的是,我们等下再盛就好。 你快趁热,这羊汤凉了可就没法喝了。” 老烟锅露出一脸堆笑,朝着我连连摆手。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直接将汤碗端了起来,放到嘴边后却又将汤碗放了下来。 “差点忘了件事情。” 我朝着老烟锅淡淡一笑,随即从袖口拔出一身银针,朝着汤碗中晃了晃。 老烟锅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 银针取出后,上面还挂着奶白色的羊汤,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不好意思啊!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一些好,烟锅叔不会见怪吧!” 老烟锅朗笑一声,冲着我抬了抬手。 “不妨事,不妨事。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防小人不防君子。 那现在可以喝吧?” 我朝着老烟锅露出一脸淡笑, 端起汤碗咕噔咕噔一饮而尽。 “啊……喝汤事多美的一件事情,不咸不淡,味道好极了。” 说着我将汤碗递给了欣欣,露出一脸淡笑。 “再帮我盛一碗怎么样?” 欣欣点了点头,端着汤碗朝着厨房走了进去。 还不等她从厨房里出来,我身形晃了晃,扑腾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小兄弟,你还好吧?小兄弟……” 老烟锅朝着我的身形晃了晃,见我半天没有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爹,这人会不会又是冲着昆仑墟来的? 还好我刚才把药粉擦在碗沿上,要不然可就被他发现了。” 欣欣从厨房中走了出来,一脸的心有余悸。 很显然她的哑巴,压根就是装出来的。 老烟锅摇了摇头,眉宇间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看起来不太像是邪月教的人,可他刚才言语间一直在试探我,甚至提到了小茹。 如果不是邪月教的人,那他又会是谁呢?” 就在老烟锅有些疑惑的时候,忽然小镇的街道响起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又有人来了!” 欣欣朝着我望了一眼,询问道:“那他怎么办?” 老烟锅眉头微蹙,沉吟了两秒,架着胳膊将我扶了起来。 “先把他藏进柜子里。” 欣欣闻声,连忙将柜门打开。 两人才合力将我塞进了柜子里,两辆吉普车停在了门口的街道之上。 八道身穿黑袍的身影朝着屋内走了进来,在他们的眉心之处都印有邪月教的图腾。 “你们是什么人,干嘛无缘无故闯进我家里?” 老烟锅眉头紧皱,朝着几名邪月教众厉声喝道。 八人并没有理会老烟锅,分别朝着左右两侧退开。 只见三道身影自夜幕中走来。 领头之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双眸中透着一股邪魅之色。 正是邪月教主,玉沧溟。 玉沧溟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男的带着一副银色铁面具,周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煞气,不怒自威。 女人则留着一头标志性的火红长发,正是才跟我在鬼市打过照面的邪月教尊老,梵天。 老烟锅眉头紧蹙,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老朋友,当真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