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露出一脸狂喜之色! 如此说来,老林沟有救了。 桑爷朝着半空中的月亮扫了一眼,面色随之凝重起来。 “现在距离天亮应该还有三个小时左右。 如果算上路上所耗费的时间,咱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事不宜迟,立即动身。” 我朝着桑爷微微颔首,这便准备动身。 啊……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有工友惨叫一声,倒地抽搐起来。 怎么回事? 我和薛长青连忙上前查探。 这名工友脸色惨白,嘴里吐着白沫,整个人不停的抽搐着。 还不等我们有所反应,又有其他工友倒了下来。 仔细看去,其症状并无差别。 我拧了拧眉,俯身将工友的衣袖拉起。 只见工友的胳膊上有被抓咬过的痕迹,受伤的地方都往外渗着黑血。 “桑爷,那些灰毛耗子似乎有毒。” 这时又陆续有着不少工友倒地,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桑爷老眸微缩,沉吟许久才开口。 “不单单是抓伤的缘故,你看这地上不知死了多少灰毛耗子。 他们的血肉所散发出的气息一样有毒,要必须将这些尸体焚烧深埋。 另外烹煮药汁,对老林沟进行全方位的消毒,不然很可能会爆发大规模的病变。 十三,看来这次斩龙尾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必须留下来收拾眼下的烂摊子才行。” 我深知眼下情况严峻,自然不敢耽搁。 “桑爷,你只管留下来坐镇,我一个人去斩龙尾。” “我跟你一起去。” 就在这时,薛斌灰头土脸的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我微微愣神,朝着薛斌望去。 “十三,我虽然没有你本事大,但总归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眼见薛斌如此有担当,一旁的薛长青甚为欣慰。 “十三,就让斌子跟你去好了。” “那成吧!事不宜迟,咱们得快点才行。” 桑爷拍了拍我的头,直接将铁皮箱子挂在了我的肩膀上, “把这个带上,现在你更需要它。”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我让薛斌去背了一捆绳索,两人这才急匆匆的进山了。 如今也就子时过半,山里一片黑漆漆的,似乎还起了雾。 好在我的蛇瞳并不受周围环境影响,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能如履平地。 薛斌虽然带着头灯,也只能紧紧的跟在身后,防止在山雾中走失。 等到我们赶到罐子沟的断崖时,天色已经开始有着蒙蒙亮。 耳听周遭山风呼啸,好似鬼哭狼嚎一般。 “天快亮了,咱们得尽快斩断龙尾才行。” 我站在断崖之上,朝着深谷之中探头望去。 可这断崖如同鹰嘴一样倒钩而回,根本看不到下面的具体情况。 只是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朱砂笔,在薛斌的额头之上画了一道护身咒。 又将香炉打开,将香灰在他周围倒了一圈,递给他两根符签。 “斌子,你就呆在这香灰的圈子内,任何山精邪祟都无法靠近。 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拉紧绳索,我这条命可就交给你了。” 薛斌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死都不会松手。” 我这才将绳索套在身上,从断崖的一侧向下攀爬而去。 这断崖鬼斧神工,倒钩迂回。 我只向下攀爬了几米,便彻底悬空。 脚下便是云雾蔼蔼的深渊。 我急忙将身形向前一挺,整个人犹如壁虎一般紧紧贴在了石壁之上。 如今我所处的位置位于断崖之下的最高点,刚好可以俯视整片山壁的全貌。 一番搜寻后,我忽然眼前一亮。 只见位于正前方十几米的山壁之上赫然有着一道裂缝。 一棵老柏树犹如倒置的龙尾一般,由上向下从裂缝中生出。 “我找到啦!” 我露出一脸兴奋之色,朝着山顶之上吆喝了一声。 “太好了,老林沟有救了。 啊…………” 就在这时,薛斌忽然传来一声惊叫,我身上的绳索剧烈的晃动了两下。 “斌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只管做你的就好。” 薛斌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龙尾乃是地脉生门所在,势必会有妖魔邪祟阻拦我们斩断龙尾。 不过我在薛斌身上画了护身咒,还有香灰圈子庇护,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好,你慢慢把绳索放开一些,我现在试着荡过去。” 这龙尾树距离我有着十多米的距离,我想要过去的话,只能整个人利用绳索荡过去。 这时薛斌缓缓将绳索放开,我双脚猛地朝着石壁用力一蹬。 整个人瞬时悬空,犹如秋千一般朝着龙尾树所在的位置荡了过去。 可惜力道终归差了一些,一连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这绳索一直在石壁之上摩擦,传来一阵阵摩擦的声音,好似随时会断裂一般。 不行啊……绳索有些不够长,始终就差那么两三米的距离。 在这样下去的话,人非但过不去,搞不好绳索也会断裂。 我索性一咬牙,在距离龙尾树最近的时候。 将腰间绳索一把扯开,猛地向前方石壁飞扑而出。 呼! 我一把抓在了龙尾树的树干之上,总算是有惊无险。 “十三,十三……” 薛斌只觉得手上一轻,还以为我坠入深渊,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我没事,我到地方了。 你千万不要出灰圈,保护好自己。” 薛斌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担忧。 “可你解开绳索,等下怎么上来啊?”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先把树砍断,等下再想办法好了。” 我双脚用力一蹬,一个倒挂金钩顺着龙尾树的树干攀爬而上。 不多时,便爬到悬崖的裂缝之中。 好在这棵龙尾树因为生长环境的缘故,算不得太过粗壮。 要是如同龙头树那般粗壮,我一个人还真砍不了。 我急忙从腰间将斧头抽了出来,朝着龙尾树的根茎砰砰的砍去。 不多时,这龙尾树已经被折断了大半。 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 忽然我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阴风,好似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