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单于带兵突然出现,是最大变数! 骠骑营遇到过无数九死一生的时刻,可这次是最险的, 十死无生! “兄弟们,往前杀!” 骠骑营听到主将的命令后,仿佛瞬间有了灵魂,七百余人搓成一股劲锋,瞄着这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冲了出去! 伊稚斜害怕霍去病从后逃走,更怕暗中的汉军突袭,将游击兵主要集中于骠骑营后侧,前侧的围剿还没有聚拢成型, 就是这一下,霍去病带军破阵而出! 只是一轮的交锋,最精锐的骠骑营就少了数十个弟兄! 霍去病目光灼灼,在奔腾的马背上,抽空侧头回看了一眼, “将军,我在!” 李敢满脸是血,持弓高举。 李敢知道霍去病是在找他! 霍去病暗松口气,给李敢投过去一个眼神, 如此绝境,霍去病根本就没功夫思考,能不能活着回去的事情, 反正还有大舅,大汉早晚会胜利! 无非就是, 没有了自己,胜利会晚来几年而已。 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也是优先级最高的事情! 就是斩杀赵信! 一定,一定,一定要杀了赵信! 他的存在对大汉产生的威胁,甚至比上万的匈奴游骑兵,还要大得多! “将军,后面追兵好像没那么多!” 护在霍去病身边的赵破奴,引马狂奔。 匈奴单于伊稚斜手握绝对兵力优势,但他也慌, 他完全不知道其余的汉军在哪里! 这几百汉骑兵,对于伊稚斜而言,根本就不是威胁, 骠骑营就算个个以一当十,可他们到底不是天兵天将,在绝对兵力优势面前,被全歼只是时间问题。 见骠骑营向前杀出后,伊稚斜迅速做出最佳判断,只留小股游骑兵追杀,把骠骑营放给浑邪王庭, 反正休屠王也有自己的兵马,让他对付骠骑营! 剩下的匈奴单于精兵,则是只行围势,原地待命, 围点打援战法! 伊稚斜不光是要吃下骠骑营,还要吃下为了救援骠骑营,而前来支援的汉军! 匈奴单于伊稚斜,冷眼扫向骠骑营, 在他看来,骠骑营已经是一群没头苍蝇,只能四处乱窜了! 赵信见霍去病正朝着自己疾掠而来,转身就跑,边跑边吼道, “休屠王!快将兵马聚拢过来!” 休屠王冷静下来,先退进王庭,吩咐身边亲兵去整理兵马。 在重兵保护下,休屠王同赵信,退进王庭深处。 李敢马力拉满,从军阵中杀出一大截, 霍去病见状, 急吼道, “回来!” 李敢眼睁睁看着赵信被保护退回,只能不甘心的又退回大部队中, “将军,你不是让我杀赵信吗?!” 霍去病没好气道, “你蠢啊!这能杀得了吗? 得智取! 全军转向,冲进牛羊群里!” 无论是汉人还是匈奴人,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想到这个! 霍去病将兵马全都扎进了绵延不断的牛羊群中! 一扎进牛羊群,骠骑营心有灵犀,全军弃马,人马分离,各自藏在无边的牛羊群里! 骠骑营背后追击的匈奴游骑兵,猛地停住, “咩~咩~” 除了牛羊叫唤两声外,再也听不到汉军的声音! 游骑兵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 趴在草坡上的程怒树重重捶地一拳,兴奋道,“好漂亮的决策! 混进牛羊群以后,就算游骑兵进去找,也要被牛羊分割开, 最起码,霍去病的兵马,不会再遇到被多围少的局面了!” 高不识满眼怒意的看向程怒树, 程怒树注意到高不识的目光后,拍了拍高不识肩膀, “兄弟,我拦住你,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说你一个人去送,有什么用? 不如咱俩想办法做点事情。” 高不识能听得懂人话,转念一想,是这么个理儿,朝着程怒树歉意道, “对不住了,兄弟。” “这有什么?” “兄弟,你有什么办法没有?霍将军也不能一直藏在牛羊群里啊!” “有什么不能的? 牛羊群里够暖和,藏个一天一夜我看是没问题。” “这” 高不识闻言一愣。 “还有,”程怒树神采奕奕,“再没有把骠骑营全部找出来以前,浑邪王也不敢把牛羊群收回去。 匈奴人被架住了!” 高不识细品程怒树的话, 忽然说道, “兄弟,既然霍将军还能坚持住,这里距离朔方也就是一天的脚程,我们奔马回边境搬救兵吧!” “不行。” 程怒树坚决摇头, “各路边将,是不可能为了几百汉军,放弃城防,深入草原的。” 高不识眼中闪过绝望, 确实如此。 而且,匈奴兵马会源源不断的聚拢过来,那些边将兵马加起来支援,在不熟悉的草原上作战,也是送菜! 怎么看,都像是没救了! 高不识握紧劲弓, “妈的,死也要和兄弟们死一块!” 程怒树拉住高不识,眼中闪过与体型完全不符的智慧光芒, “兄弟,别急,我们有没有兵调根本不重要。” 高不识愣住, 程怒树继续道, “重要的是,他信不信我们有援军。” 程怒树朝着匈奴单于伊稚斜指了指,高不识顺着手指看过去, 伊稚斜在左右张望! 高不识恍然, 匈奴单于正警惕着汉军兵马突然杀出来! 没有援军,但我们要装作有援军! 高不识凝神道, “那用咱们两匹马来回奔跑,扫出烟尘,让他以为我们有大军在后!” 程怒树眉头一挑, “没用。 匈奴单于又不是傻子,两匹马带起的烟尘,和两万匹马带起的烟尘,他还能分辨不出来?” “那该怎么办?” 程怒树用手指了指高不识腰间, 高不识低头看过去, 腰间,正挂着兽角军号! 狭路相逢勇者胜! 勇者相逢智胜者胜! 斗勇! 也要斗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