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你带着李老将军,去天牢把人领出来吧。” 廷尉张汤打断想法,麻溜应道, “是,陛下。” 刘彻手指着张汤笑骂道, “人人都说你冷面冷血、刚正不阿,在朕看来,你是狡猾的很。” 张汤讪笑道, “在陛下面前,微臣这点能耐,还上不得台面。” “哈哈哈。” 刘彻被拍了个马屁,很是受用。 在旁的李广心中冷哼一声,本来对张汤不错的印象,也急剧下滑。 没想到他也是一副小人做派! “去去去!朕乏了!” “是,陛下!” 张汤、李广二臣,齐齐退下。 王太后也识相的赶紧起身, “彘儿,娘也回去了。” 刘彻微笑扶起娘亲, “娘,您慢点, 来,把太后娘娘送回宫内!” 待到宫内无人后,最开始在宫中那和刘彻密报的臣子,又从宫内的暗门闪进, “陛下。” “你都听到了?” “是,陛下。” 刘彻眼中闪过戏谑,把玩带着残渣的茶盏, “我记得霍去病好像也有动作吧,派人守着天牢,就是要把董偃按死在天牢内。” “可是”那臣子面露难色,“可是,陛下,这次是张汤、李广一起奉圣命去提人,霍去病能拦得住吗?” “能,有什么不能的? 你不是和朕说过,他手下那几个亲将,不知有卫青,也不知有朕,只知道有霍去病一人。” 臣子抬起头,正是博望侯张骞! 张骞崇拜道, “不愧是陛下!原来一切尽在陛下把握之中!” 刘彻把手中这个,王太后方才用过的茶盏,随意扔在地上, “唉,高处不胜寒啊。” 卫府 卫子夫托着下巴,霍去病肃立在身前, 卫子夫皱眉道, “你把刚才你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霍去病恭敬道, “姨妈,我觉得大舅不对劲。” “再不对劲也是你大舅,咱们也是一家人,你是不是天天闲的,胡想瞎想的,你要太闲,就找点事干! 我安排你的事,你做好了吗?天天就在府内游手好闲的。” 霍去病叫屈道, “您交代的事,我当然做好了! 您放心,我派了赵破奴、高不识他们俩在那看着呢,谁也带不走董偃!” 卫子夫眼中闪过遗憾, “可惜了,我还挺看重李敢的。” 霍去病坦言道, “我也一样,我还想着能不能把他保出来呢。” 卫子夫闻言,语气转肃, “你还没发现? 李敢和董偃已经被绑在一起了,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姨妈也很遗憾,但切记,行大事不要有妇人之仁!” 卫子夫身子微微前倾,绝美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能从舞女走到皇后,光是靠美色,是根本不可能的! 卫子夫也会有感性的情绪,但,在真正取舍的时候,她会完全杀死不该有的感性! 她一定要董偃死! 一定要重创窦太主! 也一定要熊儿上位! 霍去病沉声道, “姨妈,您放心,董偃跑不了!” 卫子夫起身,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 低声道, “记住,要不不做,要做做绝!” 咚咚咚! 卫青大儿子卫伉的声音传来, “姑姑!表哥!出大事了!” “进来说!” 卫子夫看了眼霍去病,面色凝重。 卫伉手脚并用,踉踉跄跄的冲进来, “姑,是” 卫子夫眉头一皱, 喝道, “站住了!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天还没塌下来呢!你慌什么?!” 卫伉听话站住,闭眼深吸了两口气,再睁开眼时,已全无慌乱, 看着卫伉,霍去病仿佛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自己也被姨妈经常这么训斥! “姑! 张汤和李广受圣命,去天牢放人,赵将军不让,两边冲突起来了。” “赵破奴要抗圣命?!” 霍去病头皮一紧,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无语。 他想到了窦太主会去求陛下,但没想到竟然速度这么快,面子这么大! 卫府的先招还没打出去,窦太主就已经成功了! 不过, 如果要知道窦太主是请出了王太后,霍去病恐怕也不会这么无奈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霍去病抬脚就要走,卫伉赶紧跟上, “表哥,我也跟着去!” “站住!” 卫子夫叫住二人,霍去病不解, “姨妈,刻不容缓啊!” 卫子夫抬起手,虚按住霍去病,看向卫伉, 问道, “谁告诉你的?” 卫伉拧过身子, “姑,我一直就在那边,是我亲眼看到的,一见到两帮人碰一块了,我就赶紧跑回来报信了!” 卫子夫抱住胳膊,脸带笑意, “那你跑回来,用了半个时辰?” 卫伉抹了把脸上的汗, 自己一看出事,就拼命跑回来报信,哪里还记得时间, 但, 天牢距离大将军府的脚程,确实是有半个时辰。 “差,差不多。” 卫子夫继续道, “都这么久了,陛下还没动静呢。 去病,你现在要是去了,你是让赵破奴撤还是不撤?” 霍去病站定,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卫子夫斩钉截铁道, “谁也不用去,也不用露面,就等着陛下传我们。” 卫伉满脸茫然,怎么又不去了? 看着卫伉这小表情,霍去病噗嗤笑出声,把卫伉拉进屋, “行,咱哥俩就等着吧。” “表哥,我不明白。” “你要能明白了,不是比我还厉害了? 我这个岁数的时候,也不明白, 你就听你姑的就是了。” “哦。” 卫伉乖乖的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