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目光有几分恍惚,医生说的这两样似乎他都有过。
医生又继续翻看报告,“他还有很严重的内伤以及外伤,并且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发展的十分严重,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生命。”
“你看,他这两根肋骨伤过两次,这次断骨离肺部特别近,稍有不注意就会刮到肺部。”
江澜呆呆的看着医生,听着这些话就和做梦一样,光看陆竟池表面,她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他总是和她嬉皮笑脸,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就连几次跟她说疼,也只是用开玩笑的口吻,所以江澜都以为他是装的。
下意识的,江澜想到那天他说的话。
——若是将你所受的苦都经历一遍,是否能够解开你的心结?
所以他在问出这句话之前,他就已经这么做了。
所以她的随手一推,他才会那么弱不禁风。
可他没有告诉过江澜,为什么,怕她生气吗?
江澜想不到他打算什么时候说,等快死的时候吗?
因为她死过一次,他也要死一次?
可那个晚上……
他什么都没说。
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
很难想象,以他当时的状况,是怎么带她逃出去的。
后面医生再说什么,江澜已经听不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去的。
她脑海里回想的,都是这段时间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真的放下了曾经所有的高傲和尊严,像换了个一个人,死皮赖脸的缠着她。
他已经,在很努力地悔过了。
他说过,找不到正确答案,他就一步步试错,能想到的一切办法都用上了。
或许是江澜的回避和冷漠,才让他觉得怎么做都还不够,黔驴技穷到想要经历所有痛苦然后去死一次。
司凝几人看着她走出来,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模样,像是丢了魂一样。
甚至没有看到他们站在那里,自顾自的往前走。
司凝拉住她的胳膊,“江澜,你没事吧?”
江澜停下脚步,像是刚刚回魂,茫然地看向司凝,“我没事。”
司凝狐疑地看着她,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但司凝也能猜到她这样多半和陆竟池有关。
“好了,我们回去吧。”
司凝拉着她走出医院,江澜几乎是麻木的跟着她走。
车子比较小,她们得挤一挤,阿琳坐前边,司凝和陈雨陪着江澜坐后边。
阿琳的证件短时间内寄不过来,所以司央要带她们去清迈那边的大使馆,让他们安排飞机回去。
封勤早接到消息在那边等着了,看到江澜和司凝安然无恙回来,他欣喜地跑了过来。
“江澜司凝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说着就要上来给江澜一个拥抱,被司凝抬手推了出去,“一边去。”
封勤踉跄地退了两步,“你推我干什么!”
他一抬头,看到江澜憔悴沧桑的模样,剩下的话也咽了下去,他担忧问道,“江澜,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