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
“让锦袖今晚给我暖床？”</p>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正在吃早餐的姜守中还没把口中的馒头咽下去，听到染轻风轻云淡丢出的一句话，一时间愣在了原地。</p>
锦袖一双明眸骤然圆睁，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彩。</p>
回想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少女心想：莫不是小姐和姑爷要同房了，所以提前派我先去暖个床，让姑爷练练经验，提前摸个底？</p>
想到这里，少女脸蛋绯红，两汪清澈的眸子被惊喜所触动，波光粼粼。</p>
锦袖啊锦袖，你的好日子要来了。</p>
染轻尘面无表情的喝着清粥，语气平静道：</p>
“你别多想，并不是因为生怕你对我有想法，所以才迫切的给你找个女人，主要是我希望能给锦袖找个好归宿，不要让她陪着我孤独终老。</p>
少女睫毛轻颤，如同蝶翼微展，为她平添了几分灵动与娇俏。</p>
一直沉默着的姜守中揉了揉眉角，决定坦白，他目光迎上染轻尘，轻声说道：“过段时间回京后，我算打娶夏荷为妻。”</p>
“夏荷姑娘也答应嫁给你了？”锦袖好奇问道。</p>
自家姑爷这么优秀的男人，那个女人竟然没答应？太不识抬举了！</p>
姜守中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p>
染轻尘收敛起情绪，微笑道：“既然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那我就不点鸳鸯谱了，回去后我去跟小姨说，若夏荷愿意，我给你们亲自张罗。不过到时候记得给我把休书写了，免得夏荷姑娘吃醋。”</p>
她刚要羞涩点头，忽然反应过来小姐话里的意思，绯色的脸蛋陡然变白，抬头愕然盯着染轻尘，“小姐，你不打算嫁给姑爷吗？”</p>
锦袖对你也并无反感，况且你身为染家姑爷，让一个丫鬟暖床也并非什么过界的事情。”</p>
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p>
话音一落，空气陡然凝固。</p>
锦袖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愤愤不平。</p>
染轻尘的眼帘低垂，细密如羽的睫毛轻轻覆盖住那幽深的瞳眸，仿佛藏着万千思绪。随即她的嘴角上扬，勾勒出一弯新月般的浅笑：“想走一条和娘亲相反的路，若是错了，那就错了吧。”</p>
察觉到气氛古怪的姜守中笑了笑，故作漫不经心地调侃道打趣道：“休书就先放着，说不准某一天你看我顺眼了，想嫁给我呢。”</p>
吃过晚餐，姜守中去找厉南霜，临出门时染轻尘忽然叫住他。</p>
“傻丫头，若是某一天我飞到天上去，你怎么陪？”</p>
锦袖也呆住了，随即少女黯然低下头……原来，姑爷并不想要她啊。</p>
正待出言劝阻，却不料染轻尘凌厉的目光已先一步投来，令她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嘴，满腹委屈化作一汪秋水，盈于眼眶。</p>
姜守中也不打算瞒着对方了。</p>
果然人不可貌相。</p>
染轻尘娇躯一颤。</p>
“总之事情有点复杂，但我已经答应过她，要娶她的。”</p>
染轻尘玩笑道。</p>
锦袖带着哭腔说道：“小姐，你不嫁我也不嫁，我一辈子陪着你。”</p>
让她在这短暂中，感受到一种难以名状、恍若隔世的迷离与失神。</p>
染轻尘俏目瞪了一眼，嗔道：“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p>
女人笑容温婉柔和，语气轻柔带着些许小伤感：“若是某天我真的想要离开世俗，去追寻一些东西，你帮我照顾锦袖，好吗？”</p>
“不能写休书！”</p>
染轻尘扭头看向低着头的锦袖，眼神温柔，“锦袖，你愿意跟着姜墨吗？”</p>
锦袖的想法与自家小姐不谋而合。</p>
锦袖闻言，心中焦急。</p>
染轻尘神情僵住。</p>
“我……我……反正我要一直陪着小姐！”锦袖抽了抽小琼鼻，语气无比坚定。</p>
毕竟染轻尘曾经最不相信，那个夏荷会和姜守中产生情感交集……结果反倒是她，只能说世间的情感真的让人捉摸不透。</p>
姜守中轻轻点头，给出了承诺，“好。”</p>
少女心底发酸。</p>
三人默默吃着饭，怪异的气氛弥漫在饭桌上。</p>
男人的这句话让她一时没缓过神来。</p>
许久，回过神的染轻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因为生怕我给你乱点鸳鸯谱，所以才冒然做的决定，还是……你和夏荷姑娘有什么了？”</p>
姜守中有些尴尬地无奈道：</p>
“这个……倒是还没有，夏荷想待在江夫人身边，目前还没答应要嫁给我。”</p>
没想到那个冷冷冰冰的夏荷，竟然捷足先登了。</p>
即便是她已达至“情空”之境，心如止水，波澜不惊，那份微妙而复杂的思绪依然能穿透心灵的平静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p>
“拉钩。”</p>
染轻尘伸出洁白的尾指。</p>
女子笑靥如花，眼中闪烁着童真之光，姿态娇憨如同未经世事的小女孩。</p>
姜守中怔怔地凝视着那纤细的尾指，心中不禁浮现出张雀儿的身影。</p>
往昔的记忆与眼前的画面交错重叠，让他一时恍如梦境。</p>
他缓缓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轻轻地与那温润如玉的手指勾连在一起，低声道：“拉钩。”</p>
目送姜守中远去，染轻尘回到小院。</p>
见锦袖托着下巴闷闷不乐地坐在门槛上，女人上前笑道：“后悔了吧，让你矜持，要不今晚就厚着脸皮去给姑爷暖床？”</p>
锦袖闷声道：“小姐你变了。”</p>
“我怎么变了啊。”</p>
染轻尘坐在少女身边，轻轻搂住锦袖丰腴的娇躯。</p>
锦袖闻着小姐身上沁人的香气，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变了，你好像真的不在乎姑爷了，以前的你还是有些在意的。”</p>
染轻尘淡淡一笑，“锦袖，你觉得以前的我喜欢姑爷？”</p>
锦袖动了动嘴唇，不知怎么回答。</p>
若说有的话，未免太假了。</p>
染轻尘眺望着幽远湛蓝的天空，柔声说道：“以前的我确实很在意姜墨，但这种在意并不是喜欢，而是一种蛮横的占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