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三几次张嘴不知道说啥，都跟着众人喊好。 最后郑开奇来了句：“各位大佬，三哥做的这件事，本就是背着日本人和警署干的，如果大家都想脖子好好的很舒服，都知道该怎么做。万一真到了那一步，咱们可不是好不好收场的事儿了，在座的谁也跑不了。” “那是，那是。” 众人齐声称是。 “事不宜迟，就这样吧。咱们吃饱喝足，回去交代好，我下午就找好门面，装扮上。” 众人离开后，郑开奇把七块小黄鱼给了楚老三：“怎么样三哥，没让你往外掏吧。” 楚老三很满意：“哈哈，兄弟，你早说啊，我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咱们谁跟谁啊，是不是？一起发财的事情啊。” 他又问：“那，凤姐那，怎么办？” 郑开奇笑了：“放心吧，她找过我了，我跟她说了办公室的事，她说赞助了就，就当做是交了钱了。” “租个门头没那么贵。”楚老三有些不满意，好像看见了一只小黄鱼缓缓离开了他。 “不租，咱们买下来，好不好？”郑开奇打开了腹稿，“我又不是你们那的正式编制，以我的名义开个店，一楼办公，二楼吃喝。那几位大佬本身就有干这个的，一有聚会了就找大师傅来，吃新鲜的，喝新鲜的。” 他这么一说，楚老三发现自己要流哈喇子。自己都想去那办公了。 郑开奇又拿出来三块小黄鱼交给楚老三，“这是我出的，你再拿出来点，给你们署长。” “干什么！” 楚老三又生气了。 “还能干什么？招了这么些编外警员，虽然不拿警署的工资，但署长和日本人肯定会知道的，你不打点好署长，他能替你说话？日本人一句话就让这些人各回各家了，你真是的。” “我爹个署长那是老交情——” “是你在警署上班，不是你爹。” 郑开奇都不知道楚老三是怎么混到现在的，要是前年山上干土匪，这样的同伙下了山就别想活着上山了。 楚老兰眼神闪烁，“行吧，我知道了，你放心。” 郑开奇冷笑起来，“三哥，不是兄弟不相信你，如果这事你做不好，真的解散了，那么这十多位大佬如果想合伙收拾你，那也是轻而易举的。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实在是担忧啊。” 楚老三肉疼啊，但也知道郑开奇说的，狠狠点了点头。 郑开奇知道他的花花肠子，笑道：“你放心，咱们出给署长的钱，很快就能收回来的。” 楚老三急得抓耳挠腮的问，郑开奇卖了关子，怎么也不说。 等楚老三离开，郑开奇让刘妈两人把剩菜剩饭打包带回家，趁着还没到晚上，溜达到隔壁串门。 “尊典饰品店”的门头已经挂上。 “啧啧。”郑开奇都佩服凤姐的行动力。 他逛悠着进去，看见铁塔正在最里面帮着几个女人整理货物，正在摆柜台。 他远远走了过来，“客人，还没营业呢。” 嘿嘿，这铁塔，还蛮像个样。 “我是邻居，隔壁酒馆的，新来了邻居，过来串串门子。” “好说好说。” 他抱拳拱手，到了近前，郑开奇扔出一个小黄鱼，低声说道，“麻烦凤姐在南郊警署对面帮我物色一个店面，要买下来那种。当我们的办公室。” “好。”铁塔言简意赅。 “我的身份信息还不完善，能不能用你们东家的名字购买？” 郑开奇连个良民证都没有。 “共产党？”铁塔问。 “不是，南京逃难来的，没办良民证。” “有照片？” “有。” “等消息。” 到了晚上，悦来酒馆的客人坐了半个一楼时，铁塔自己进来吃饭。 “两斤熟牛肉，一斤好酒，一条江鱼。” 郑开奇亲自送了过来。 铁塔随手拿出来一个袋子扔桌子上，“成了。” 这么快？ 凤姐真是个人物。 郑开奇揣进怀里，说道：“以后随便来吃，免费。” 铁塔闷声来了句：“吃得多。” “不怕。” 郑开奇上了二楼老孟的房间，打开一看。 一张良民证，他的信息。 这是老孟一直没给办好的玩意，凤姐打个招呼就办了。 “还是有钱人好啊。” 一张以他的名字为主人的房契，位置就在南郊警署正对面，三层商用建筑。 “哎，这个女人，真的是大气啊。” 光是这张房契，就不会低于一个小黄鱼。 深夜降临时，郑开奇把今天剩下的十一个小黄鱼跟那五根小黄鱼放在了一起，银元就放在了卧室里，身上揣着几千法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两天他绞尽了脑汁，没有老孟商量，其实他也没有多少信心。 第二天天蒙蒙亮，他就起床，到了旁边的人才市场找了些人，只是请他们吃了一块钱的早餐，就都步行跟着他到了南郊警署对面的办公室开始收拾。 又打发人到了不远处的二手市场买了些办公用品，等街面上彻底亮起来，郑开奇每人给了一百法币，打发了这群千恩万谢的人。 找了个木匠，弄了个门头。 “南郊警署编外警务处”。 等楚老三又是卡点上班，郑开奇已经在等着他。 “成了么？” “六根小黄鱼，怎么可能不成？那老家伙差点没把洗脚水踹翻。给多了还是。” 楚老三昨晚去找了署长，顺利搞定。 郑开奇这才拉着楚老三到了对面，楚老三看着焕然一新的办公室，又走出来看了看。 “花了多少钱？” “这是凤姐的入会费。” “不会亏了吧？”楚老三又开始纠结，“是不是不如让她也出两根？” “行了三哥，以后才是赚钱的大路呢。” 郑开奇说道：“三哥，你有没有考虑一下，如何巩固一下我们的战果？” “战果？什么战果？” 郑开奇指了指马上就要挂出去的门面。 “那些大佬肯定会等着我们出一些计划，方案。” 楚老三满脸懵逼。 在他看来，钱拿了，人来了，混就可以了。 郑开奇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