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根的表情瞬间凝固:怎么偏偏咬在那种地方? 但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想,救人要紧。 “现在必须尽快把毒液吸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大根沉声道,他的目光在顾佳宜的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那个被咬的部位。 顾佳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这怎么行!”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那种地方怎么能让一个男人…… “顾小姐,你也不想因为剧毒而截肢吧……” “截……截肢?” 顾佳宜靓丽的俏脸上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李大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转过去趴下!” 顾佳宜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李大根说的是事实,但……但是…… 最后,求生的本能最终战胜了她的羞耻心, 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好……好吧,这件事你绝对不可以对其他人说!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大根到顾佳宜身后,蹲下身子。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然后,他轻轻拨开顾佳宜湿透的衣物,露出了那个被咬的伤口。 伤口处已经肿起,颜色乌黑,显然是毒蛇的毒液已经开始发作。 李大根没有犹豫,他张开嘴,对准伤口,用力吸吮起来。 顾佳宜咬紧红唇。 李大根一口一口地吸吮着毒液,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知道,五步蛇的毒液极为猛烈,稍有不慎吞咽下去就会危及生命。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顾佳宜的生命。 终于,在李大根的努力下,伤口处的血液渐渐变成鲜红颜色。 他松开嘴,抬头看向顾佳宜,只见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 “你在这等等,我刚才出去时看见有一些草药可以抑制你体内的毒。” 说完,李大根大步流星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狂风暴雨如肆虐的野兽,电闪雷鸣交织成一幅令人心悸的夜幕画卷。 顾佳宜看着李大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样的天气光是在洞里待着就让她害怕,李大根竟然为了她一个陌生人出去寻找药材……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漫长无比。 终于,当李大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洞口时,顾佳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浑身湿透,但手中依旧紧握着几株湿漉漉的草药。 李大根回到洞内,没有片刻停歇,立刻开始处理那些草药。 顾佳宜静静地坐着,看着李大根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草药被捣碎后,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敷在了顾佳宜的伤口上,有一丝丝清凉,疼痛似乎也有所缓解。 “这些草药可以暂时压制毒液的扩散,短时间不会有事,但离开这里后最好还是去医院再看看。” “嗯……” 李大根完成一切后,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沉默。 经过刚才的治疗,让现在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李大根挠了挠头,试图打破沉默,他递过一块烤得金黄的兔子腿给顾佳宜:“吃点东西吧,补充点体力,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顾佳宜望着那块兔子腿。 或许是因为刚才李大根帮她解毒,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好像被捅破了。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反而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兔肉入口,虽然没有调料,却异常鲜美,那是大自然最纯粹的味道。 饥饿中的顾佳宜吃得十分享受。 “李大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大半只兔腿下肚,顾佳宜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大根闻言愣了一下,随即道:“你是为了给爷爷治病才来到这里的,虽然你有点傲慢,手段也偏激了点,但我知道你本性不坏。” “再说,我李大根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不是冷血动物,看到别人危在旦夕,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顾佳宜听着李大根的话,心中涌起复杂情绪。 她轻轻咬了咬唇,开始回顾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点点滴滴。 确实是太过无礼了。 不过是看见李大根家里不怎么样,就认为他低微、粗鄙,不值得自己这样的千金小姐尊重,甚至下意识把李当成下人使唤。 也难怪对方会把她和二哥赶出门。 “对不起,李大根。” 顾佳宜低声说道,“我之前的行为是太过分了,我不应该那样对待你……” 李大根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顾佳宜一眼。 他没想到这个高傲的千金小姐会主动道歉。 片刻后李大根开口:“这都过去的事情,我都快忘记了,你记得以后在别人面前那么自大就行。”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坐在一起烤火吃东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 秦自强坐在特制的轮椅上,被孙女秦秋雅缓缓推进南安市第一医院的大门,身后紧跟着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顶棚,洒在轮椅上镀金的雕花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秦秋雅穿着一袭简约而不失优雅的连衣裙,面容绝色。 医院走廊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两旁的白墙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清。 顾家众人早已得到消息,此刻正紧张地忙碌着,指挥下人站成一排,以最恭敬的姿态迎接秦老的拜访。 “秦老,您身上有病,应该保重才是,怎敢劳烦您亲自看望家父……” 顾宏远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上前几步,与秦自强紧紧握手。 秦自强微微摇头,尽管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宏远啊,我们这一辈人,见一面少一面了。元林是我多年的老友,现在病重我怎么能不来看望一番呢?” 简短的交流后,秦自强示意顾宏远带他们过去。 在秦秋雅的协助下,秦自强被缓缓推进了重症病房。 里面,各种医疗设备闪烁着微光。 顾元林顾老爷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子,脸色苍白如纸,显得格外虚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让人忍不住心头一紧。 秦自强伸手,握住其枯槁的手。 顾元林似乎感受到了老友的气息,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宏远,你父亲得的是什么病?” 秦自强开口询问。 顾宏远站在一旁,眼眶泛红,轻声解释道:“秦老,家父这是肝癌晚期,已经扩散到全身了。医生说,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秦自强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这病,确实凶猛。宏远,你有没有考虑过请一些厉害的医生来看看?我认识一位国医圣手,或许能有些办法。” 顾宏远苦笑,摇了摇头,“秦老,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宋鸿云宋老已经来过,他这位国医圣手也表示无能为力,只说需请他的师尊出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秦自强听后,沉默片刻,长叹一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力有时而尽。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