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只是!! 令道天府主感觉意外的是,此时那位大人的声音,却是极其的平静。 就好像,他早已预料到了一切。 “大…大人…那道苍龙之脉,也消失了。” “哦,我让你打探的事情,你打探到了么?” “回大人,还…还没有…” “尽快找到他的行踪,其他的事情,你无需插手。” 直到魂海中再未有一丝声音传来,道天府主紧绷的身躯方才渐渐轻松了下来。 只见此时,他的眼眸中似有一缕邪辉绽放,那一张苍老的脸庞上,是一抹少见的阴森戾意。 与此同时,在那道山以东,千里之地。 只见一道身影狼狈地坠落下来,没入古林中消失不见。 此时的张九极,浑身骨骼几乎破碎,气息萎靡,脸色更是苍白到了极致。 “扑哧。” 而随着他身影落地,口中再度喷出一道鲜血。 方才一刻,道天府主虽遥隔万里印出一掌,可那种镇压天地的可怕大势,仍旧是险些将他身躯崩碎,就连丹海内腑,都受了极重的伤势。 在其身旁,阴月的脸色同样有些苍白,嘴角隐有血丝滑落。 “轰!!” 而感觉到身上的伤势,张九极更是气恼地一拳砸向身旁古树,瞬间将其崩碎破灭,坍塌一地。 这次学府之行,于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仅没能得到那道天魔遗骨,更是将体内神雷一同留在了仙洞之中。 更重要的是,他的魔名似乎被彻底证实了! “九极,稳住心神。” 阴月淡然一语,眸光极其的森冷。 “前辈!!” 张九极狠狠咬牙,可到了嘴边的怒火,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如今他所能指望的,只有一个阴月。 此时与她闹掰,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更何况,这次行动失败,也怨不得阴月。 实在是那道天府主太过狡诈,居然布置了如此手段镇守魔骨。 “接下来,我们去哪?” “先找个地方,调养一下伤势吧,我需要一些血食,否则短时间里怕是再难出手了。” 阴月眸光阴森,心底尽是玩味。 有张九极背锅,主上就能安心隐于幕后,图谋天地。 而以这青年的圣体之威,造化什么的,随处可遇。 当然,如今的他,顶多算是主上的一只寻宝鼠,就算遇到再多造化,也不过是为主上服务罢了。 “血…血食?” 张九极脸色一愣,转而有些忌惮地看了阴月一眼。 他倒是忘了,这个外表靓丽的少女,本质上是一头凶魔,九天大魔! 可,为她收集血食,那他岂不是…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滥杀无辜的,去找几个邪修,打家劫舍的盗匪也行。” 阴月淡然一笑,而张九极的脸色却稍稍缓和了下来。 不错,这世间修士,有光有暗。 只要他杀的,皆是该杀的奸邪之辈,他的道心就不会受此影响! “前辈,那我们…” “我之前曾在浮屠渊中杀过一个大盗,从他的神魂记忆中看到,这青苍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叫做…乱葬域,据说这里隐藏着青苍绝大多数的大盗奸邪,只是此地地形特殊,所以根本无人敢太过深入…” 阴月眸光狡黠,嘴角隐有笑意。 她一个被困了十数万年的器魂,怎么可能知晓这样的地方。 只是之前,主上传信,叫她引张九极前去这处地方,找寻一个叫楚流年的盗匪。 据说此人,与当年天圣商盟苏家少主的意外身死有关。 叠影毕竟没有气运,哪怕打探到了一些内幕,却仍旧没能找出当年的那群盗匪。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群人皆出身乱葬域,也正因如此,哪怕苏家花费大价钱雇请强者前往此域寻人,最终却一无所获。 而以张九极的造化圣体,但凡是被他遇上的人和事,总会有些隐藏的剧情故事。 将他放入乱葬域,或许会有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乱葬域…” 张九极喃喃一语,默默点了点头。 阴月的伤势,是一定要尽快恢复的,否则他就相当于少了一道真正保命的底牌。 如今整个青苍的有志之士,怕都在找他。 毕竟只要杀了他,就算真正的扬名天下,威压一代了。 所以,乱葬域,他不得不去。 按照阴月所说,这其中生存的,皆是青苍真正的奸邪之辈,杀他们,乃是为苍生除害。 更重要的是,这处域界,混乱不堪,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身上偶尔暴露的魔意。 如此,倒的确是眼下最好的去处!! “好吧!前辈,那我们稍作休息,就上路吧。” 最终,张九极点了点头,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青苍,待我归来一日,便是一雪前耻之时。 “嗡!” 而此时,在距离道山数千里之地。 只见一道黑衣身影从天而落,身躯染血,半边身子都已经支离破碎。 “师尊!!” 山林中,顿时传来一道悲呼声,只见夏知梦和杨元自林中掠出,脸庞上皆是一抹惊恐慌张之色。 对于师尊的修为,夏知梦虽不曾真正了解,可心底却也猜到,定是踏入了至尊层次。 否则,以虚无宗主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对他毕恭毕敬。 可,如今看来,哪怕师尊隐居世外,终究还是因为自己,重新踏入了这仙途纷争,甚至…万劫不复。 “知梦。” 余义挥了挥手,神色极其的疲惫。 一条手臂,对于他这等境界的强者而言,只需几日便可完全恢复。 就算他身上的伤势,花费些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可偏偏,勾结邪魔,诛杀道天学府守殿长老,这些罪责,都是真正的青苍大忌。 只是,他想不通,以知梦与杨元的脾性,怎么会做出这等混账之事。 难不成,他们是被人陷害或者…逼迫的? “告诉为师,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在道天学府,究竟做了什么?” “师尊…” 夏知梦银牙紧咬,心底对于师尊的愧歉,令她娇躯颤抖,却仍旧无法将真相说出口。 “余长老,都怪我。” 就在此时,杨元突然深吸了口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您要怪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