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方国安兵败的消息后,孟浚见众人皆是心神恍惚,而柏永馥的脸色更是精彩,孟浚随即“哈哈哈”的笑了一声。 “博洛围我苏州,数次强攻而无尺寸之得,今虽败方国安部,但兵力必定被牵制在浙江一带,而江南如今唯有博洛这一支八旗兵,这不正是我等建立功业之机吗?我等进可收复南京,退可和监国夹击博洛,诸位有何担忧”孟浚对着众人朗声道。 韩雄听罢接着开口道“都督说的在理,那方国安的部队军纪涣散,野战遇袭,不败才怪,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一天时间不到八万之众就溃了。” 钱彪昨晚夜袭之时,被一支冷箭射一大腿,虽然被甲胄所挡入肉不深,但今日走起路来仍是有些一瘸一拐的,钱彪听到韩雄的话也附和道“就是,鞑子咱又不是没砍过,也就稍微勇了点,又不是三头六臂,那方国安也太过不中用了吧” 孟浚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博洛越发的不屑,孟浚也不反驳,反而时不时的附和几句,气氛渐渐的回暖,见场面正是火热,孟浚索性道“许久未和诸位痛饮了,今日大破清营,正好办个庆功宴,所有将士皆厚赏,慕德,你的担子重,所有将士的功绩不可错漏,该赏该罚,该提拔的,都督府要拿出个章程来” 杨恩立刻站起身来道“是都督,必不辱使命” 孟浚忙挥手示意其坐下,道“天下事何其多也,今日,除韩雄外,皆不醉不归,哈哈哈” 韩雄哈哈大笑一声道“都督,好那我就饮一杯便罢了” 随后孟浚让高易速安排酒水菜肴来,而韩雄在饮了一杯酒后,便起身离开,前往营中处理事物。 众将互相拼酒,酒过三巡,几人话越说越大,一人说鞑子不过如此,他前些时日守城,敲死了最少八个人,另外一个立刻反驳道自己砍死了十个,一时间场面火热,似乎八旗已经毫无威胁,而正是酒宴让众人一月紧绷的心得到一丝缓解。 而孟浚不胜酒力,不过一个时辰,在众将的敬酒下,一杯接一杯,已经是头昏脑涨,随即摆摆手道“昨夜未曾歇息好,待大破博洛后,再饮,我必胜也” 众人哈哈大笑,而孟浚在高易的搀扶下,回到后宅,风一吹,孟浚更觉得头疼欲裂。 躺在床上的孟浚迷迷糊糊道“水,来人……拿水” 不一会儿,孟浚的眼睛都未睁开,只觉得嘴唇有湿润,忙手扶着碗大口的喝了起来,这时孟浚才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手摸到一只柔软的手,定睛一看,不正是自己在李家庄救下那个女子吗?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早起的孟浚神清气爽走出后宅,只见高易和俞安两人正无聊的掰着手腕,一见孟浚,两人有些惊讶,高易先开口道“都督,昨夜宿醉,今日这么早便起了” “嗯,天下大事在心中,岂能日晒三杆才起,走先去朱图处看看军械”孟浚伸了伸懒腰,大声说道。 到了军器监,孟浚对着朱图道“老朱,火铳这么久了,又打造了多少杆了,有没有上千了” 朱图一愣,一脸委屈的诉苦道“我的大都督啊,这火铳本就造的慢,之前鞑子围城时,都督你不是让我所有事物都可以先放一边,使劲打造箭矢嘛,所有的工匠前些时日都去打箭头去了,这火铳拢共才有一百多把啊” 孟浚想了一下,似乎自己是说过这个话,随即岔开话,皱眉道“才一百杆,太少了,这样会造火铳的都收拢一起,四处招人,你让孟必安的探听司想想办法” 朱图点点头道“都督,我知道了” 随后孟浚又逛了一圈,对着高易道“走去探听司” 这孟必安的探听司自从成立以来孟浚还没到过,探听司在北城的一处廊坊内,孟浚皱着眉头,怎么这孟必安这么穷的吗?整个苏州城就不能找个好地方。 四周的百姓见到孟浚一群人似乎一点不惊讶,仿佛经常见到这样的场景,随着孟浚走到门口,门口处数名侍卫忙大声呵道“是何人擅闯探听司” 高易忙上前低声道“蠢货,这是大都督” 那名侍卫有些发愣,不知是真是假,高易无奈的又说道“那你进去通报一下孟必安” 高易回到孟浚身边,孟浚并不生气,反而点点头道“高易你骂人家干嘛,此人不让我们进去那是尽责,看来孟必安还是上了心的” 不一会儿,孟必安便出来迎孟浚入内,一入探听司,孟浚便指出一个问题“必安,你这屋子怎么弄的黑乎乎的,光线都进不来,阴森森的,难怪你最近都变的不阳光了” 孟必安没想到少爷会说这个,忙笑着道“少爷,这不是探听司嘛,一听这名字就是探子,偷偷摸摸的,房子怎么能弄的亮堂堂的” 孟浚骂道“放屁,胡说八道,探听司名字怎么了,怎么就偷偷摸摸的,要不你给我起一个我看看” 孟必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少爷,咱想过了,比如梅花卫,听风阁,是不是雅气一些” 孟浚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憋住的感觉,缓了会又骂道“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尽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我让你去南京办个收集情报处你办了没有” 孟必安连忙点点头道“办了办了,少爷,过些时日我要去趟南京,我已经派出了不少人手,我得去布置一下” 孟浚有些沉默,随后道“行吧,你自己注意安全,一切小心为上,办好了,你想改个名字那就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