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奋臂螳螂,不知死活,本想给他个前程,看来还是本帅太仁慈了”只见博洛斜躺在胡椅上,身侧数名容貌俏丽的女子在一旁服侍,其中一人捏着一颗葡萄放在博洛的嘴边,博洛张开嘴巴,用手慢慢的磨砂着那柔弱的玉手,丝毫没有在意前面还有外人在。 跪在地上的正是博洛派去劝降的使者,此刻他正一五一十把和孟相见的情况一一汇报。 “行了,退下吧”博洛对孟浚不愿归降之事并无太过在意,不过区区土民罢了,多少精锐之师都倒在八旗阵前,就算是当初的白杆军,就连皇太极的中军都撼动了,可八旗子弟前赴后继硬是生生的啃下这块硬骨头。 博洛到了江南就没打过什么硬仗,扬州?攻破扬州易如反掌,只是屠城屠的有些累了而已,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是这次的江阴城之战,折了些许八旗子弟,不过这种硬骨头少见的很,博洛不认为那孟浚也是这种人,更何况不一定城池大就好守,博洛现在收降之众太多了,他都嫌弃人太多粮食消耗的快,正好拿来填城,一举多得,还有那柏永馥,废物点心一个,居然折了福尼,这次必然把他当成炮灰,人死光了就推出去砍了,博洛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手却不停,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俏丽女子,随后嘿嘿笑道“汉人打仗不行,这江南女子却甚是不错,哈哈哈……” “大帅有令,全军南下,攻克苏州,大掠十日……” 同时清军大营的调令也紧急发往无锡的柏永馥,不论柏永馥现在有何想法,出兵是再无可避免的。 博洛虽然看不上孟浚,不过一出手也是全力以赴,麾下两万满兵精锐,一万余蒙古八旗,两万汉军旗,而收编的南明降军则有四万余人,部将刘良佐,恭顺王孔有德,贝勒尼堪,贝子尚善,镇国将军拜英图,章京图赖,降将田雄,马得功,大小将吏百员,大军浩浩荡荡而进。 博洛的大军一动,探听司很快把消息传回苏州,苏州城墙上,孟军士卒持矛而立,每个墙垛之间都有身影,显得防守严密。 苏州城外遍布的壕沟,拒马,鹿角,这就证明了孟军这些时日不是在干等的,大量的陷阱密布在城外。 而在登城台阶处,大批士卒和壮丁正忙碌的把箭矢,垒石,滚木,火油等守城器械搬上城头,城中的粪便都已开始收集,苏州乃是一座大城,人口近百万,每日产生的粪便不记其数,而城外的树林也早已被孟军砍伐一空,原本郁郁葱葱的江南风光此刻变的肃杀。 而敌台之上,孟军为数不多的火炮正摆在墙头,苏州一座大城不过百余门火炮,分散四面,一面城墙上也只有区区不到三十门火炮,饶是如此,炮手们也是仔细的检查火炮,登城台阶旁的几座民房已经被征用,里面屯满了大量的火药,和守城器械。 城头的士卒们在忙碌着,而城里孟军衙门大堂也同样人来人往,大批木匠正在制造投石机,摆在一旁有数十台,只是显得有些粗糙罢了,一些士卒正在把制造好的投石机拉到城墙背面。 而为了安放这些投石机,靠近城墙背面的民房都已被拆除,以便能够放置投石机,孟军火炮不足,这些投石机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远程火力。 城中宣传司正奋力的向城中百姓诉说着清兵的残暴,扬州屠城,江阴屠城,城中喧哗声不断,中兴大明,驱逐胡虏的口号声不绝于耳。 有苏州富商黄琉琪正喝令着家丁们搬来大量的美酒和钱财做为重赏,只有青壮加入守城便赏银一两,美酒一壶,有壮士在旁大笑道“俺不要钱,就是没喝过你黄老爷家的美酒” 而城内的一些大户人家纷纷让人拆迁家中的木料和砖石,以供孟军守城之用。 十几个老书生买来许多雪白的棉纶,很快制作好数十面锦旗,上书大明中兴,笔法苍劲有力,只见雪白的锦旗,黑色的墨体,随风飘荡的大明中兴,散发着一股有去无回的血性。 而此时孟浚正带领一些将校,仔细的检查每处城防,连日来清军十几万大军进逼的压力让他有些夜不能寐,但在部下面前,孟浚不曾显露分毫。 其不时的吩咐某人或去巡查城门,或巡视城内治安,或打造何物以供守城之用,或派人出城联络义军,不一一而诉。 待一切尘埃落定,来到城墙处,孟浚披着铁甲,按着战刀,看着忙忙碌碌的士卒,默默道“该做的事,都已做了,也许有更好的选择,但已成定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孟浚此刻如同一座雕像般,立在苏州城头,默默的注视着城里众生之象,身后高易,俞安二人,高易身强力壮,身着大明制式重甲,腰间插着一把厚背刀,神色严峻,不动如山,一望便是一股悍将的风范。 相比高易,俞安便显的柔弱些许,一身轻甲,手持长枪,背上一张大弓,不过俞安身形修长,不说剑眉星目,那也是眉清目秀。 此时数名哨骑从远处疾奔而来,很快一名哨骑飞速的登上城墙。 “禀都督,城外二十里处有清兵斥候,我等与其交手一合,各损一人” “来了……”孟浚看着离去的哨骑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