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玄进行一生之中最快乐的几天,人生三大幸事之洞房花烛夜。 东北这边,周蓉怎么想的有些不对劲。 明明之前离开帝都的时候,冯化成跟她保证过,一定会尽快给她写信的。 可这都多久了? 冯化成答应了的信,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写过来。 这个周蓉越发的怀疑是不是其中某个环节弄错了。 “还是说信其实是已经到了的,只是因为没有送到我的手上?” 周蓉心里想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不止一次,明明外面邮递员都说了有信件,可是总是会被提前一步被父亲周志刚给领走了。 然后他总会掏出一封信来说,这是他的,朋友给他所写的信。 很奇怪的是,每一次看到那封信还都是给父亲周志刚的,而且看那封信的情况,好像也并非是她所猜测的那样。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蓉突发奇想。 这封信看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丝陈旧的样子,是不是说,这一封信其实是同一封信,并没有被打开过。 然后,父亲每次都是拿这封信出来。实际上就是当做挡箭牌? 把冯化成给我所写的信全部都给截留了? 周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而且越想越觉得可信。 他觉得自己有可能是被蒙骗了。 不过因为冯化成的事情,她和家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甚至是原本还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去当知青的话。 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把冯化成也喊过来。 周蓉也不觉得自己所想有些太过匪夷所思,她总觉得自己都愿意为了冯化成付出,冯化成应该也愿意为他付出吧? 从帝都那个地方下来当知青。 不是他这种诗人应该做的事情吧? 他那么的高级,那么的崇高,应该会答应的吧? 这么想着,周蓉心里面突然又想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说这些,而是应该想想,怎么样才能够让冯化成的信出现在自己手上。 她觉得自己没有想错,冯化成肯定是给自己写了信的。 之所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手上,一定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把本来应该发给他的信截留,拿走了。 看起来吃下来必须要好好的守着,从邮递员手里面直接把信拿过来。 云贵山区的某个地方,劳改所,冯化成拖着一身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床位。 他抬头看了看窗户,一抹月光从中落下。 冯化成满脸苦涩,抬手看了看自己,那已经长满伤口的手。 他可是个诗人,是一位文人。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适合他呢? 他明明应该放在明亮的房间里面,手里面拿着钢笔,书写着自己的想法。 向别人传播自己的理想。 而不是应该在这劳改所里面每天都干着沉重的农活。 这不是他应该过的日子。 旁边住着的一位哥们看到冯化成这样还好心的劝说了一句,因为看着冯化成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有些承受不住。 生怕他心里压力太大,崩溃了,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你也别太担心了,现在刚过来,确实是有些不太适应,手上也容易出伤口。 但等你渐渐适应了之后,等这些伤口愈合慢慢的长出了茧子,你就适应了之后就不会有问题了。” 冯化成已经没有心气和他解释,自己本来应该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面,每天只需要看看报纸,写写文字。 这么崇高的理想,这些人是体验不到的,无法和自己共鸣的。 这个周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明明从之前的情况来看,很是痴迷于自己。 他都发了那么多封信过去了。 结果杳无音信。 就好像他写了那么多封信,都石沉大海,投递无门,根本没有被收到一样。 又或者他之前在帝都见过的那个女生和他谈天说地,甚至差一点就突破了最后一场关系,深入了解了对方,负距离接触,都好像是一场梦。 如今梦醒时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送到了这里,暗无天日,好像整个人的明天都变得黑暗了起来。 或许我是不是应该想一想,转换一个思路,明明之前不止这一个人喜欢我。 或许我可以想一想,换个别人写封信,尝试一下其他的人一样,也能给我带来不少好处。 只不过这些人里面出身最好的,应该就是那周蓉。 只可惜这边一点信息都没有,很可能就是白弄。 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尽快的寻找到可以助我脱身的人。 冯化成从来都是一个有心算的人。 他心自己不能够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靠着以前那种光明的形象,不管是当面见面,还是通过书信的方式,他见识了很多人,认识了很多人,也保持了很多份关系。 虽然以前都只是朦胧的感觉,随时都可能够转正,到现在也应该为他付出点什么了。 冯化成点了点头,从脑海的深处把这些人的家庭信息还有住址等等,都给回想了起来。 他打算从明天开始一天写两封信,广撒网,用海捞的方式,尝试每一个可能性。 只要有一人上钩,他的情况就会好很多,甚至还可能从劳改所里出去,成为一个普通的下乡知青。 这样一来现在还是要下地干活,但至少不用这么劳累。 而且,一年也总有一些收获,日子过得也比现在要好很多,他是真的受不了了。 “对,我必须要把握住机会,及时的找到帮助我的那个人。 一直在这里等下去,虽然他是最好的选择。 但却未必能够及时的帮助到我,我必须要尽快的开始。 从明天,不,我应该从现在开始,虽然还是有些疼痛。 但忍一忍总能过去想一想,明天就能够改善生活的话,我就有动力了。” 旁边的一位舍友,本来还想劝说一下,却突然之间就注意到冯化成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浑身都有什么完的力气。 本来还在那边,感觉十分疼痛,一动不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连气息都没有了,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