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p>
阮望十分不解，心里却咯噔一下，心跳莫名地开始加速。</p>
不等他继续懵逼，面具人打开了新的空间通道。</p>
他们回到了九田。</p>
这是一片寂寥的墓园，零星的十几座墓碑立在花丛中，温馨又孤独。</p>
自摆渡人离开后，这些年来，因为与自由者派的摩擦，九田一些住户永远地离开了，他们被安葬在这里。</p>
一座新立起来的墓碑前，摆放着整齐的花束，红发的少女跪在那里，暗自垂泪。</p>
希斯卡娜终究还是回了九田，来为郎卿献花，并致以歉意。</p>
她不是凶手，却是导致郎卿被害的原因，心里格外愧疚。</p>
面具人走近，目光落在郎卿的墓碑上，说道：</p>
“还记得么，郎卿的金手指能够侦测命运走向，为他指明人们内心的破绽，使他在交往中无往不利，是真正的芳心纵火犯。”</p>
说着，他又转过身来，语气戏谑：</p>
“阮望，与他相比，你又有什么不同呢，你也总是完美得恰到好处，所有人都爱你，愿意信任你，不是么？”</p>
阮望：“……”</p>
面具人笑了两声，将视线移到希斯卡娜身上。</p>
“阮望，让我们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吧……她为什么会卸下心防，倾心与你呢？”</p>
“因为——你就是她的愿望啊，”他说出了答案，“没有人会拒绝自己的愿望，不是么？”</p>
“这…”</p>
阮望心神震撼。</p>
面具人的话，一字一句响彻在他脑海中，犹如晴天霹雳，振聋发聩。</p>
我是愿望？什么意思？</p>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明明是阮望。</p>
他很想坚定信念，但以他的智慧，当面具人说出刚刚的话时，某些线索就已经自动串联起来了……</p>
阮望甩了甩脑袋，深吸一口气，瞪着眼道：</p>
“我听不懂，你到底什么意思？”</p>
面具人在他脸上看到了犹豫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摊开手说道：</p>
“呵呵，承认吧，执掌《信标》的摆渡之人，从来不是什么天资卓绝的幸运儿。”</p>
“你不是「阮望」，而是「愿望」啊。”</p>
“你是众生祈愿的具现，你是人类的愿望本身，你的思想和智慧来源于最真诚的美梦，你是人心底最柔软的瞬间。”</p>
面具人笑道：“因此，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沉沦于你的温暖，因为你就是他们渴望的美梦，是他们心底的弱点。”</p>
阮望：“……”</p>
我不是阮望，而是「愿望」？</p>
太离谱了，你觉得我会信？</p>
他质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p>
面具人点头：“当然，你是众生意志的具现，并非某个特定的人。”</p>
“我不信，别当我没见过世面，”阮望摇了摇头道，“你所说的，应该是代表种族意志的「王之神」吧，可我只是个普通的超凡者，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p>
面具人笑了两声，问道：“你真的不信吗？”</p>
“还记得吗，你曾试图找回身世，却一无所获。”</p>
“你知道自己的记忆是虚假的，自己的身世是不存在的，现在为什么不肯接受现实呢？”</p>
面具人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p>
“阮望，你从来就不是人类，只是「王之神」的一个分身罢了。”</p>
“……”</p>
阮望无言以对。</p>
面具人说的没错，自己的记忆和身世都是虚假的，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既视感”。</p>
对此，星火曾经调侃过，说自己可能是用记忆大数据训练出来的人工智能。</p>
难道要一语成谶了？</p>
自己其实是人类「愿望」的集合体，是「王之神」的分身？</p>
开什么玩笑，我的思想明明很正常，很独立，没有被集群意识影响好嘛！这戴面具的真是胡说八道！</p>
“呼——”</p>
阮望深吸了几口气，心跳却依然没有平静下来。</p>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p>
他睁开眼，死死盯着面具人，下达最后通牒：“再不放我离开，我要叫西弭师姐来揍你了。”</p>
对他的威胁，面具人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笑了笑。</p>
“阮望，我已经说了，《信标》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力量，不再需要摆渡人了，你作为众生愿望的化身，已经完成了使命。”</p>
“你消失了二十年，如今醒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p>
“我活的好好的，别说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样。”阮望不客气地说道，“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