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幽灵？</p>
我终于眼花了，看到幻觉了？</p>
阮望揉了揉眼睛。</p>
再睁开眼时，那“幽灵”不但没有消失，反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p>
不是什么幽灵，而是一位飘在空中，有着血红长发的少女。</p>
明眸皓齿，活泼生动，她像一朵云，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像一阵风，发丝与她轻薄的裙摆一样柔软，她的笑容与这死寂的大地格格不入，仿佛阳光照进黑暗。</p>
强烈的既视感涌上心头，阮望觉得眼熟。</p>
他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少女，但…这熟悉感是怎么回事？</p>
他正疑惑的时候，围着男人转圈的少女忽然歪过脑袋，将目光投了过来。</p>
视线正好与阮望对上。</p>
阮望当即明白了，不是错觉。</p>
刚才自己感觉到的注视，正是来自她。</p>
而且…那双眼睛……</p>
与灰衣男人一样，少女也有一双金色的双眸，虽不如男人那般灼热，却也同样清澈、纯粹。</p>
仅仅是一次目光交汇，阮望便好似听见了千言万语，它们在脑海中来回激荡，最终凝聚成一句简单的问候。</p>
“……你好？”</p>
少女的嗓音轻柔而活泼，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好奇。</p>
阮望一时愣住。</p>
她在…向我问好，她能看见我！？</p>
阮望大吃一惊，再然后，他突然回想起来，自己似乎…好像……确实是见过这双眼睛的。</p>
那是在他上一次经历的梦境中，在被阿巴摇醒前的一刻，他曾在灰衣男人的身旁瞥见了一双女性的眼睛。</p>
难道就是这位“幽灵”小姐？</p>
“对了，上次她也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让阿巴把我摇醒了。”</p>
阮望当即明白过来，自己上次的苏醒不是巧合，是这位少女推了自己一把。</p>
能隔着梦境与自己交流，她是某位神明？</p>
阮望如此猜测，却又觉得不对。</p>
自己什么也没做，既没有呼唤神明名讳，也没有窥视神明真容，怎么会引得神明冒头来看？</p>
而且，少女分明是主动现身的。</p>
奇怪奇怪……</p>
在少女发出问候那时，出于惊讶，阮望已经第一时间移开了眼睛，但片刻后，疑惑的他又看了回去。</p>
只见少女依然静静盯着他，一双水润眸子楚楚动人，好看的唇角边挂着微笑，似在等待回应。</p>
阮望挠了挠头，欲言又止。</p>
这位姐姐，咱们不熟，你这么直勾勾看着我，我也会害羞的。</p>
“那个…你好？”他朝少女笑笑，打了个招呼。</p>
少女眨了眨眼睛，表情呆萌，却只这么看着他，仿佛示意他继续。</p>
阮望想了想，觉得是个机会，于是问道：“小姐姐，你知道哀歌在哪儿么？”</p>
他只是问，却没有描述哀歌的外貌，毕竟这位小姐姐一定是认识哀歌的。</p>
果然，当他问出口后，那血色长发的少女笑眯着眼，点了点头，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p>
阮望走近，就见少女从灰衣男人身边离开，围着他转了两圈。</p>
少女不知看出了什么，她忽然开心地笑了，转身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p>
男人没什么反应，他没有转头，目光也并未落在阮望身上。</p>
少女似乎在自说自话，她陶醉在快乐中，伸出手，为男人指了一个方向。</p>
然后她回过头来，再次与阮望四目相对。</p>
“…走……这边。”</p>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如此说道。</p>
阮望连声道谢，就要过去，却见灰衣男人也转身前往了。</p>
他赶紧跟上男人的步伐。</p>
两人快步前进，绕过一具具尸体，但路上的尸体却越来越多，最后，一座由尸体堆成的小山挡住了他们的路。</p>
阮望想绕开，扭头却发现灰衣男人正往小山下走去，而男人身边的血发小姐姐也在朝他招手。</p>
看来，目的地到了。</p>
阮望跟上，左顾右盼却没发现哀歌的身影，只在那小山下的空旷洼地上发现一汪漆黑的血池。</p>
池中插着一把同样漆黑的长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