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对郭望春这个提议,举双手赞成,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 “天地为证!” “日月为证。” “十万大山为证!” “就在这里结拜。” 寒生快速摆好香案。 两人学着大人,以茶代酒,焚香敬告上苍,跪天拜地,义结金兰。 寒生和郭望春同时说: “今日,我寒生(我郭望春),二人在这里结拜兄弟。” “不求同年同月……” 话还没有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郭望春说: “这句话不合适。咱们本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寒生眼珠一转,说道: “那就改成,既同年同月同日生。” “又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人又重新说了一遍誓词。 寒生比郭望春早几个小时来到人间,自然是大哥。 郭望春自然是弟弟。 寒生心情大好,激动说: “走。咱们去寨子里找蓝婆。她也时常念叨你。” “你和我都是她老人家接生出来的。今天,咱们陪她一起过年。” “如果三爷爷还活着,他也一定很高兴。” “我们出生,他可是帮了大忙。” 郭望春用力点头,说: “好。” “我也想感谢蓝前辈。此番来湘西,我为她准备一份礼物。” 寒生快速背起竹篓。 带着郭望春出了赶尸客栈,直奔茶花峒。 路上,寒生向郭望春讲述湘西风土人情,奇闻轶事,滔滔不绝。 好像一口气要把十七年的话讲完。 蓝婆越来越老,见到郭望春的时候,浑浊的眼神亮了一下,下意识说: “眉眼像当年的沈柔,她可是个好母亲。” “口鼻则和小郭相似。” 她口中的“小郭”当然是郭青山,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 蓝婆显然有些不屑一顾,内心有些瞧不上郭青山。 郭望春极为聪明,听出蓝婆对父母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接着,蓝婆仔细打量着郭望春。 她忘不了当年鬼婴喝过生母血奶的往事,心中存有警惕之心。 好在,她并没有瞧出郭望春身上有任何诡异之处。 看来风水玄门秘术,有其独特之处。 郭望春跪地给蓝婆磕头: “孙子给您老人家磕头。” “祝你长命百岁。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蓝婆笑着说: “好啊。” “好孩子。吃完饭给你红包。” “你娘要是见到长这么高,一定会很高兴。” “哎呀,是天快黑了,还是我眼睛坏了?好娃娃,你怎么这么黑啊?” 郭望春颇有些尴尬,心中暗想,是个人都觉得我黑,我得想办法弄些美白的药材试试。 寒生笑着说: “婆婆。” “春弟出生缠绕着阴气,长大后只怕没少晒太阳。” 蓝婆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 她牙齿快掉光了,笑起来的时候,嘴唇嚅动,也挺滑稽。 寒生开始张罗年夜饭。 郭望春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忙都帮不了,指望他帮忙看着灶台火,也是搞破坏。 寒生就安排他陪蓝婆聊天。 郭望春点头答应,脸上沾着锅灰,跑出来和蓝婆聊天。 蓝婆又是咯咯笑: “这下,你的脸更黑了。” 郭望春也跟着笑起来,赶紧去洗了一把脸,跟蓝婆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绕了几圈话篓子。 郭望春有意无意地问: “蓝婆,我爸对我不冷不热,不远不近。我小时候也听人说,是我害死了我妈妈,说我是鬼婴。” “还有一次,我爸酒醉,说早就该把我摔死!” “我出生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您老人家能跟我讲一讲吗?” 蓝婆人老心不糊涂。 知道郭望春说这么多话,真正的目的是想查清出生那晚发生的事情。 摊上这么一个爹,又没有娘亲照看,虽有丰富的物质生活,也不会过得太好。 蓝婆倒有些心痛眼前的黑娃娃了。 她心有不忍,问: “春娃,如果真相很残忍,你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