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烟雾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显然,茶花峒蛊神拒绝了。 蓝婆苦笑一声: “弟子一辈子都没养出金蚕。” “可见我手上的金蚕秘术,并不完整。” “我又何必浪费寒生的时间。” 蓝婆遂收起传寒生金蚕秘术的想法,一心带着寒生入山采虫。 先从基础学起,而后再传授十大神蛊虫剩下的九大蛊术。 接下来一段时间。 蓝婆和麻三爷二人配合,带着寒生入山。 麻三爷担任向导的角色。 蓝婆则细心教寒生辨别山中各种各样的毒虫、草药以及各种毒草。 要懂蛊毒,就必须先了解大自然毒虫、毒草的习性。 等拜完大自然这个师父之后。 还要学习巫术部分。 只有在此两者基础上,才算入了蛊术的门。 至于最后能不能登堂入室。 就要看寒生自己的造化。 蓝婆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对寒生的要求极为严格。 “苗人最厉害的蛊虫属于金蚕蛊。” “侗族人最厉害是三尸蛇蛊。” “苗人养蛊用黑色的圆口罐子。” “侗人则用黄色的方口罐子。” 蓝婆向寒生传授。 寒生像一块吸水海绵,不断吸收蛊术知识。 他非常聪明,很多东西一看就会,一听就记下来了。 白天采虫回来。 晚上,麻三爷又把赶尸功之中,能与僵尸打架的招数,教给寒生。 这可把寒生给累坏了。 可这小子晚上睡一觉,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 一个月下来。 寒生已经长了不少见识,又收获三尾金尾蝎子。 一对暗红蜈蚣。 还有一条蝮蛇。 等攒够了足够的毒虫种类,就可以先试着养第一只蛊虫了。 这天晚上,麻三爷做了个噩梦,有个无头女子找他索要脑袋。 他醒来之后,想起一桩旧事,忙去客栈的西南角落,挖出了一个人头骨。 正是耗子老姑的脑袋。 当初大脚板把老姑的脑袋送来之后。 蓝婆想着老姑也是苗人,要给她留个全尸。 当时正大过年,麻三爷随手埋了,想着过段时间送回去。 之后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老姑索要脑袋,我该给她送回去了。” 麻三爷喃喃自语。 次日,麻三爷和蓝婆商量之后。 决定多备些干粮,往耗子老姑所在那处义庄方向走,在山上待几天。 大山深处,入夜之后,更能寻到稀罕的虫类。 “我担心走远的话,会有邪祟对寒生下手!” 麻三爷说出自己的担心。 蓝婆笑着说: “大脚板清理得差不多了。” “还有那个怪姥爷!” “再不济,还有咱们两把老骨头。” “我会请只蛊带在身边!” 当天中午,两个老人家就带着寒生入了大山。 耗子老姑所在的义庄,要往西北方向走,处在茶花峒、金龙峒中间。 “婆婆,义庄是干什么的?” 一段时间下来,寒生晒黑了不少,说话的时候露出两排洁白缺了几颗牙的牙齿。 蓝婆说: “据传多年前,周围几个寨子流行一种神秘的瘟疫。” “那些得瘟疫而死的人,尸首放在义庄之中。耗子老姑就负责看守那些尸首。” “义庄尸首多了之后,就有老鼠来啃噬。那些老鼠见到老姑之后,都排成队给老姑磕头作揖。” 寒生听得眼睛浑圆,只觉得不可思议。 麻三爷说: “说起来,人面蜈蚣是个大恶人。” “可是这位老姑,未必就是十恶不赦之徒。” “女人的命运啊,往往连在自己男人身上。身不由己啊。” “大家都说耗子老姑吃人心肝,可谁见过呢。” “之前人面蜈蚣来抢寒生,耗子老姑也只是派出一只大耗子而已,自己并没有亲自登场,说不定是在敷衍自己的男人。” 蓝婆笑着说:“老三啊,没想到你还挺懂女人。” 麻三爷自觉耽误了老姑好几年,心中多少有些亏欠,自然说了些好话。 他讪讪一笑: “我也只是这么猜测,真相到底怎样。我也不清楚。” 盛夏的山路,杂草丛生,非常难走。 三人走走停停。 到了黄昏才到达义庄的山脚下。 “老啰,要是以前,中间压根不用休息。这会已经到山上了。” 蓝婆停下来,吃了些干粮,用一根竹棍挑开石头上爬动的黑蜈蚣,也不顾形象,直接坐上去。 麻三爷说: “但愿耗子老姑明白事理,不会跟我们纠缠。” 寒生朝山上望去,郁郁葱葱的大树,黑沉沉一片,压根就看不到义庄。 忽然,老鬼巫东陵现身,故意用一种非常阴冷恐怖的语调说: “这个地方叫 蜈蚣岭!” “岭上会不会蜈蚣很多?” “义庄会不会有很多沉睡多年的僵尸?” “哗啦啦!全部睁开眼睛,跑出来喝寒生的人血。” 说巧不巧,一群乌鸦嘎嘎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