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一旦变成活尸、僵尸,就会产生一种极为恐怖的毒素。 尸毒。 活人中尸毒,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危及性命甚至尸变。 麻三爷肩膀被女尸抓伤,已过去一个晚上,女尸指甲里的尸毒早就散遍了他的全身。 麻耀祖脸一下子白了,吓得后退几步。 麻三爷云淡风轻,不以为然: “我少年学赶尸,用特殊药水浸泡过七年。早习惯死人尸煞气,无惧尸毒。” 蓝婆骂道:“糊涂,你以为自己还是十八岁。” 又看着麻耀祖说:“速去寨子取十斤白糯米来,再弄些干净被子来。” 麻耀祖担心麻三爷变成僵尸,飞快跑了出去。 这时天已经亮了,并不影响赶路。 蓝婆将匕首放在火上烧,又仔细清理掉麻三爷伤口的腐肉。 麻三爷不愧铮铮铁骨,整个过程愣是没有吭声。 “你真是心大,真要硬抗尸毒,晚上我就要给你收尸,你还怎么抚养小寒生!” 蓝婆不由地数落。 麻三爷讪讪地笑了起来:“我是有些托大。没想寒生娘如此厉害。” 包扎好伤口之后,蓝婆看着睡得踏实的寒生,却心事重重。 “老三啊,我暂时还没有能耐,取出小寒生体内的三尸蛇蛊。那可是侗人最厉害的蛊毒。” “小寒生体内的煞气和阴气,过七天就会耗尽,三尸蛇蛊会接着祸害他。” “我的那只金蚕蛊,要过几个月,才能知道能否养成!” “寒生娘什么时候找到蛊王那只金蚕,更是未知!” 蓝婆说出自己心里的担忧。 总之一句话,寒生很有可能活不到七天之后。 麻三爷一惊,有些懵: “啥?” “我还以为天亮就好了,敢情才刚开始!” “照你这么说,咱们每隔七天就要抓只厉鬼、邪祟喂小寒生不成。” “早知道,昨晚我该拼命拿住人脸蜈蚣和耗子老姑。这样能多活十四天。” 蓝婆并没有接话,而是走到门口,朝东边望了望,昨晚虽然下了大雪,今天已经开始放晴。 “老三,你这客栈周围都是山包,整个白天都不会有阳光照晒。坐镇的老尸白天会睡觉吗?” 蓝婆问。 麻三爷应道:“僵尸昼伏夜出,天亮后自然要闭眼睡觉。” 蓝婆松了一口气,眼中露出智慧的光芒: “三啊,昨晚你又是敲锣,又是大喊,请坐镇的老尸帮忙,似乎没什么效果。若不是我把黑茶花请来,那就麻烦了。” 麻三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大姐,我是连着七日奔波赶尸,又被寒生娘抓伤,气力不够,没办法彻底唤醒几位老尸爷。” “若是换作以往,肯定轮不到黑莲花出手。你可不能小觑他们老几位!” 蓝婆也是一笑,反问:“是吗?” 麻三爷肯定地说:“那是自然。大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和老二不一样。我不会吹牛。” 蓝婆转身回来,说:“既然这样,那从四位尸爷当中找一位,给寒生认个干亲。” “尸爷身上有尸气,一旦寒生体内的煞气用光,借他的尸气帮忙压制三尸蛇蛊。一直等到寒生他娘回来。” “总好过,咱们一把老骨头,每隔七天,去山里拿鬼捉妖方便。” 这个提议着实把麻三爷吓了一跳。 可思来想去,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麻三爷思索片刻,跟着明白过来:“大姐,你在绕我啊 !” “又是看太阳出来没有,又是问老尸要不要睡觉,又说我昨晚没表现好。” “敢情是在这里等我。” “您是我大姐,我只能听命,您老人家觉得哪一口比较好哩?” 蓝婆哈哈大笑,说:“哪一位最厉害,就认哪位!” 麻三爷说:“那就是东南位的千年僵尸,铁尸爷。” “不过要认亲,还要看尸爷的意思。” “一定要准备最好的的贡品。我肩膀受伤,贡品的事情那就拜托大姐。” 蓝婆见麻三爷答应,大包大揽地说:“你尽管开口,我去给你找来。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贡品。” 麻三爷说:“咱赶尸门助人排忧解难,岂会要伤天害理之物。就怕老姐姐舍不得。” 蓝婆有些恼火:“少卖关子。” 麻三爷说:“我要一碗百年毒蛇的鲜血。一张金色蛤蟆的蜕皮。以及,两个新鲜的双黄蛋。” “老尸祖最爱吃鸡蛋,吃到双黄蛋会更开心,到时候会事半功倍。” 蓝婆骂道:“老三,你肯定知道我养着百年的毒蛇,非要耗我的宝物。” 麻三爷笑着说:“你把我绕进来,我肯定也要绕你。” 两人合计好之后。 蓝婆便回了茶花峒,她休息了一上午之后,去到茶花峒背后的茶树山,弄到了一碗蛇血。 麻耀祖带回了糯米和被子。 麻三爷将糯米洒在被子上,脱光衣服,就睡在里面。 没过一会儿,白色糯米就变黑了,一直要到下午,散布全身的尸毒才会被彻底清除干净。 可怜的麻耀祖,被留下来照看小寒生。 起初他满脸愁容和疲惫,后来想到什么,眼神之中冒出贪婪兴奋的光芒,轻声呢喃:终有一日,拿你换钱。 到了晚上。 蓝婆提着竹篮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