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里回来,一路上也没有人再跟着了。习惯一脸纳闷不解的神情,望着韩景。 韩景微笑着说道:“你想想吧!他从镇上一直跟着我们到了县政府,又在县政府门口守着,难道我们都是傻子吗?不会觉察到被人跟着了?” “也许跟着我们的人,自认为自己没有被发现,他也许高兴的得意忘形,和指挥的人联系了,为自己的功劳邀功呢!谁知道指挥的人一听他的跟踪情况,就叫他取消了再继续跟着我们。” “具体的情况我们不知道,但指挥的人可能想到了:一是继续跟着我们,怕被我们发现了。二是知道我们发现了,怕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 “接下来,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做,好容易有了线索,不能轻易的断了,逼得太紧了,他们要是掐断了这条线,我们就难办了。今天是六月六号,估计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是他们的观望期,我们啥事情也不做,佯装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觉察到的样子,明白了吗?” “这我明白的,在军事理论上,好像是叫火力侦察,对方要是什么也没有反应的话,就认为自己是安全的,可以放心大胆的按计划行事,否则就会重新调整了。”习惯点点头解释道。 韩景笑着点点头,又说道:“差不多的道理,你是学会了融会贯通,能举一反三了,不错的!” 就在韩景和习惯在车上交流着的时候,张裕丰正垂头的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接着电话,电话里传来了,阴冷冷的训斥声:“你他妈的,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让驴踢了,谁叫你自作主张的也跟着车去的?有陌生的司机一个人就可以的,你一个本地人也去跟车,不是给人家送上门吗?” “他们发现了吗?有没有人问你什么没有?下车了没有?” “我全程都没有下车的,也没有人问过我什么,刚到县城三分钟不到,就被你电话叫走了,应该是没有被发现的,我们是不是有点小心过度了?”张裕丰小心翼翼的问道。心里想着:在县政府门口被习惯叫车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不必要说出来的,说出来的话,又会换骂的,谁知道就是隐瞒了这个事情,后来给张恩带来了灭顶之灾。 “你知道什么!要不是看在你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我早送你去向阎王爷报到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出去避个把星期,看看动静再说吧!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不能在阴沟里翻船了,我会时刻关注你的。”老枪说完话就挂了电话。 张裕丰哪敢不听啊!感觉到老枪就像影子似,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所以急急忙忙的收拾一下东西,对村委会说了个借口,就走了。 韩景和习惯回到了管委会,两人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被人盯梢的事情。免得弄得人心惶惶,以至于走漏风声。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年六月份的七、八、九三天都是高考的日子,多少学子在这三天挤着人生的独木桥,拥向彼岸的大学城,知识改变命运,考试决定命运。 韩景提前安排好了工作,的。张恩见没有一点动静,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把去外地躲避的张裕丰叫了回来,通知了找到的司机,五个符合条件的司机,每个人二十万元,每个人一辆车,卡车,轿车,中巴车几种,准备停在高速路入口处等着,到时候有警察临时查车,配合他们的,用制造车祸来阻碍韩景到省委党校报到,到时候在车祸中,是死是活,就全看他们的造化了。时间定下来了,在十三号到十五号这三天。 谁知道韩景十二号到省城订婚的,而且是去了不回来了,这个消息张恩没有得到,就是管委会有线人,也没有用的,在管委会连周丹都不知道的,更不要说别人了。 一件订婚的事情,救了韩景一命,也可以说救了他一家人的命,后来,韩景知道了此事,也是后怕的很,庆幸自己福大命大。 十二号凌晨四点钟多,韩景一家人就悄悄的离开了家,往省城赶,习惯的驾驶技术那可是一流中的一流,开的稳当又快。 七点五十多分钟,就准时到达了叶玉梅的家,因为叶山峰调中组部去了,所以就不住省委家属院了,就住在叶玉梅母亲学院的家属院里,她母亲是文史考古学家,也经常外面跑的。 叶玉梅又是记者,也是经常不着家,所以一家人聚到一起,都是很少的,有人说,有这么大领导的父亲,想干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官做的越大越不好谋私,高处不胜寒的道理谁都懂的。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是真正的人生。 到了小区门口,叶玉梅已经站在门口等着呢。见车到了,忙挥手打招呼,韩景下了车,韩丽也跟着下来了,拉着叶玉梅的手,嫂子长嫂子短的叫个不停,叫的叶玉梅喜笑颜开的。 到了楼下的停下来,韩景父母也赶紧下了车,叶玉梅笑呵呵的走过去,拉着老人亲热的叫着,到了楼道口,见叶山峰夫妻俩已站在门口迎接他们,韩景忙着走上去打招呼,并把他们介绍给自己的父母,双方父母高兴的客气着走了进去。 虽然韩景的父母是农村人,但也是识大体的人家,没有什么拘束的样子,在他们看来,多大的官位,都是人做的,是人就是有七情六欲的,和普通人区别的就是场合不同,身份,说话,才不同的,什么上位者的气势,养成的官威,都是因人而异的。 韩景和习惯忙着把家里买的东西,搬了进去,放在客厅里,望着一地的包着红纸的东西,叶山峰夫妻没有表现出任何鄙视的神情,反而是频频点头,笑着说道:“太隆重了亲家,我叫你亲家不见外吧!” “哪能呢?我们是高攀了,你们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人家,这么好的女儿,我们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换来的。我们高兴啊!”韩景父亲笑着回答道。 韩景的母亲,拉着叶玉梅母亲的手,亲热的聊着生活趣事,虽然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大字不识的农村人。谈话没有一点点因知识差距太大而说不来的。 “亲家母真是年轻又漂亮的,慈眉善目的,肯定是心地善良的人,才养出来这么优秀的女儿,我们家是捡到了宝贝,这孩子一去看我们,就买大包小包的东西,嘴也甜,人跟天仙似的,现在我还觉得好象在做梦呢!对了!小梅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的。”韩景母亲亲切的望着叶玉梅,柔声的说道。 叶玉梅笑呵呵的走了过去,拉着韩景母亲的手,笑盈盈的望着,刚要喊… 韩景母亲张金美伸手打断了叶玉梅的话头,笑着说道:“我们农村是有讲究的,得有改口的信物,我今天就把这个手镯子交给你了,这手镯子是小景他姥姥私下给我的。” 韩景母亲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上龙凤呈祥,甚是逼真,打开盒子,里面的是一只镯子,镯子上是只凤凰,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叶玉梅母亲汪海霞一见盒子,就神情大变,见到了镯子后,更是大惊失色。 “亲家母!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叶玉梅母亲急切的问道。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的,小景的姥姥私下给我的,据说好像是他姥姥的姥爷传给她的,后来又传给我了,我一直珍藏着,藏了近五十年了,今天我就交给小梅了,别的信物我也没有,农村人家,你们不要嫌弃!”韩景母亲拉过叶玉梅的手,把装饰盒放在她的手上。 “亲家母,你是不知道这个镯子的价值的,光这盒子就是价值不菲的更不要说那价值连城的镯子了,我们不敢要的,太贵重了。”汪海霞为难的样子,慢慢的解释道。 “阿姨,不就是个盒子和一个铁圈子吗?有什么价值,都是炒作起来的,我们年轻人可不认同的,我要是考上军校了,什么首饰品都不要的,要是谁送我一把枪还差不多的,再说了嫂值这么漂亮,才能配得上这所谓的价值连城的手镯子!1”韩丽的一番奇谈怪论,说的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叶玉梅听说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也是犹豫不决,想不收,又怕韩景父母误解,收吧,又太贵重了。她望了望韩景,韩景笑着说道:“给你,就收下吧!什么价值连城就取决于你的认知,心里有价,口中无价,不就是个手镯子吗!” “好一个心里有价,口中无价,小梅呀,你能有这样的心态就行了,还不谢谢亲家母!”叶山峰接过话题,笑着说道。他对这些古玩首饰品从来不感冒的,也对手镯子的价值不感冒了。 叶玉梅这才将手镯子收下,并改口喊了妈妈,要是别人知道了这手镯子价值连城的话,不惊掉眼珠子才怪呢。 韩景父母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毫不感觉到因为手镯子价值连城而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反而是因为定下来了漂亮的儿媳妇而乐不思蜀。叶玉梅左一口妈右一口妈,叫的她亲生母亲都妒忌。 大家聊着聊着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了,因为订婚宴在饭店里,时间到了直接过去就行了,不用操心什么别的事情。 大家出了房间,分别乘车向饭店驶去,饭店是南江市的长江饭店,那可是全省的顶级饭店,全国都排的上号的,经常接待外国政府首脑或元首,一般人不要说订餐,就是进去都费劲的。 一行人到了长江饭店,停好车,就走进了饭店大厅,服务员笑容满面的迎接过来,这里服务员都是经过培训、考核通过才能上岗,素质绝对是一流的,不会因为人的外表而冷漠接待的,再说了,能到长江饭店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人不可貌相的。 不要看韩景父母是农村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走进了长江饭店富丽堂皇的大厅,一点也不感到什么惊讶,只是高兴的点点头笑着说道:“这饭店真漂亮,比我们镇上的漂亮多了,卫生也不错!” 要是饭店经理听到了,还不拿块豆腐碰死算了,这么着名的饭店竟然被拿来和乡下饭馆比,谁受得了。 叶山峰笑着说道:“就是看这饭店卫生好,漂亮的,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喜事就是高兴的事情,在这地方吃饭,就是图个愉快的心情!” 大家哈哈哈笑着都点点头,表示赞同。 服务员领着他们进入电梯,望着叶山峰笑着问道:“先生!您订的是…?\" “我们是三十六楼的,天仙子一号厅!”叶山峰平静的说道。 “什么?!先生您再说一遍!”服务员有点失态的不由自主的又问道。 “我们是三十六楼,天仙子一号厅。听清楚了吗?听力不行,怎么能的服务员?”韩丽重复过叶山峰的话,又低声咕叽道。 服务员满脸通红的鞠躬点头,并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的,失态了,我是第一次接待你们这样深藏不露的人,所以失态了,真对不起的!” “我们也是普通人,只是偶尔过来消费一下吧,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人,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韩景微笑着望着看着服务员安慰着说道。 叶山峰欣慰的点点头,对韩景的话十分满意。能时时站在对方的角度看问题,懂得换位思考,这样的人不多,当官尤其是关键领导,必须具备的素质。难怪许多人都说,韩景这小子天生就是当官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