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悉写完一篇字，看着惨不忍睹，把毛笔一放，用力抹了一把脸，仰天长叹：“要命啊，这得要到什么时候，我这手字才能见人？”</p>
云霁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一看，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闵悉听见他的笑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我脸上有墨？”</p>
云霁憋着笑点头，从一旁的洗手架拿了帕子沾了水，给闵悉擦拭脸上的墨迹，这墨是用墨条研出来的，跟欧洲的水墨不同，浓度更浓，沾上后很难擦。</p>
闵悉就乖乖让云霁给自己擦墨，直到皮肤都擦红了，才擦干净。</p>
“这墨也太浓了！下次得多兑点水才行。”闵悉说。</p>
云霁低头看着桌上他写的字和字帖，说：“要不还是不练柳公权了，练台阁体吧。”</p>
闵悉不懂这个，问：“什么叫台阁体？”</p>
云霁拿了自己正在练的字给他看：“就是这种，横平竖直、方方正正，我写的不好。但如果想要在科举道路上走得更远，写一手漂亮的台阁体是非常有必要的。”</p>
闵悉看着那几个印刷体一般的字：“这还叫写得不好？我的妈呀，让我写成这样再去考试，那还是杀了我比较容易一点。我不想考了，白身就白身吧。”他开始摆烂。</p>
云霁说：“我也很不喜欢这种字体，太规矩死板了，这其实也是我当初不考科举的原因之一，觉得没必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事上。”</p>
闵悉看过云霁以前写的字，矫若游龙，力透纸背，确实不是这种毫无个性的台阁体。</p>
云霁又说：“你没练过毛笔字，现在开始就写台阁体的话，可能入门比我还要快些。”</p>
“你认真的？”闵悉斜睨他。</p>
云霁点头：“真的。我带了有台阁体的字帖，你照着这个临摹吧。”他拿出一本字帖给闵悉。</p>
闵悉拿过来翻看了一下：“这真是人手写出来的？”</p>
“对啊，人手写出来，然后雕版师傅按照模板一个个雕刻好，再印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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