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来收完鬼市老头们的东西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改头换面跟着他们来到了他们这一块胡同。 别说老四九城的话还是道理的，东富西贵，南贱北贫。 正所谓财不走急，富不去偏，穷不走南，富不走北。 这南北位置的人都不富裕，这南边的人大多数为劳动人民和民间艺人。当年这些人被视为下贱之人，所以有‘南贱’之说。 这北边的人也都比较穷，可能北边这里大部分都是满清后裔的缘故。 清朝一灭，这些遗老遗少、八旗子弟没了铁杆庄稼，没了经济来源一下子就落败了，但他们又不肯干活，都窝在家里吃老本，到了六十年代所有家当都早已经没了，可不都穷了嘛。 东直门正巧属于北边，而且?东直门是四九城九门中最贫穷的门，东直门外是一片坟场，东直门内有很多棺材铺子，人去世了会从东直门运出城下葬。 所以这边的百姓日子也很不好过。 贺来跟着老头子们来到一个胡同，四处逛了逛，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红薯土豆放了二十万斤出来，把一整个胡同都塞满了，然后便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瞎老易这刚放好玉米面，喝了口水，想出来上个厕所，发现胡同口被一堆东西堵住了，顿时惊呆了。 由于瞎老易眼神不好，并不知道胡同里的是粮食，一下子就啷啷起来：“哪个缺德把垃圾倒这啦，这是人干的事吗？赶紧的，出来给爷搬走！” 随着瞎老易不断地叫喊谩骂，许多街坊四邻都起来了，走出院门看看，什么情况，由于现在是凌晨四点钟，天都还没亮，只听见瞎老易在那乱喊谁丢的垃圾。 所以大家还没靠近粮食，也开始喊了起来，让人把垃圾赶紧挪走。 人越聚越多，到最后也没人出来承认，这下有人尿急，想着先走过去，结果拿着手电筒一照，仔细一看，顿时惊呆了。 “神仙发粮食了！”那人立马喊了一句，然后飞奔回去拿袋子了。 众人一听是粮食，不是垃圾，纷纷上前来查看，发现果然是粮食。 “瞎老易，你那双狗眼真他娘的是废了，粮食都能看成垃圾，快快快，回去拿东西装！” 一个男人骂了一句，也赶紧回家拿东西去了。 “啥？粮食？”瞎老易凑近一看，还是看不清，拿起一个红薯，咬了一口，这才相信了！ “哎呀，这下亏大了！”瞎老易一拍大腿，抱了十几个红薯，也跑回去了。 这一下，两边胡同的人都惊呆了，纷纷回去拿袋子了，没一会儿就人满为患了，人挤人挤着，各个都等着装粮食！ 过去两个小时，才把这些粮食分完，这一下许多人家里，一小半地方都放着红薯土豆！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啊，想起我们这些穷苦人来了。”一位老人说道。 “嘿嘿，娘，看，最后一点红薯被我抢过来了！”一名中年汉子背着一袋红薯过来了。 “好好好，孙子她娘，赶紧的，早上我们一人烤一个红薯尝尝，听说这神仙的红薯好吃着呢！” 老人笑着吩咐道。 “好的，娘，我现在就去弄炉子。”一名妇人放下手里红薯，去点蜂窝煤了。 …… 我们的主人公贺来现在已经在东直门的一个小吃摊上悠闲地吃着早餐了。 “听说了嘛？咱们这地方也出粮食了，而且比别的地方都多！” 一个也在吃早饭的人和同桌的人聊起了天。 “怎么没听说，我家也去了，可惜去的有点晚了，就弄回来了一百多斤！唉！” 男人说道。 “可以了，可以顶好一两个月了，我家离的有点远，赶过去了的时候，人都已经挤不进去了。” “嘿嘿，这人挤人啊，还是要有技巧的，你要是突然喊一句，谁钱掉地上了，你信不信，一半人都会往地上瞧，那样你就可以趁机往里挤了。” “你小子真够损的！” “为了一口吃的，谁还在乎这个啊！管你是男是女，往里挤就是了，在那种情况，只要能有力气往里走，谁就厉害，有人都直接拿梯子上院墙了都。” “也是，附近的几个四合院估计赚大了，估计粮食都没地方放了吧。” “嗨，他们想美事去吧，看着吧，马上街道办就会上门，劝他们把粮食拿出来一部分来，怎么可能让他们拿这么多粮食。” “也是，咱们这边这么多老头老太太，怎么挤的过那些年轻人，肯定得分他们一点。” …… 几人不停地闲聊着，这走完一批又来一批，聊的都是这个话题。 贺来也是吃饱后，又听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去了周老爷子那。 “皮猴子，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周老爷子刚吃完早饭，便看见贺来过来了。 “这不没事干嘛，闲着无聊就到周爷爷这逛一逛。” 贺来说道。 “小来子，吃早饭没有？要不要尝一尝周奶奶的南瓜粥。” 周老太笑着道。 “行啊，来一碗。”贺来笑着道。 “来哥哥，奶奶煮的南瓜粥可好喝了！”可儿笑着道。 “嗯，那可儿多喝点，来哥哥那里也有南瓜，吃完了跟来哥哥说！”贺来摸了摸可儿的小脑袋，说道。 “来哥哥不用了，我和奶奶收了好多好多呢！我们这有三十五个大南瓜，还有三十二个大冬瓜！还送给旁边的爷爷奶奶很多呢！” 可儿数着手指头，开心地说道。 “小来子，你这南瓜、冬瓜，什么品种啊，那徐老头想找你要呢！” 周老爷子笑道。 “呃…就是挑了一些大个的南瓜、冬瓜籽培育出来的，没什么特殊。” 贺来解释道。 “哈哈，这徐老头真的不行，连个南瓜，冬瓜都种不好，还什么农业部呢，连我都不如！我这一个南瓜就二十多斤！还有冬瓜就更大了！一个都有五十多斤，吓都吓死他。” 周老爷子笑道。 “周爷爷，这瓜好像是周奶奶种的吧！”贺来看周老爷子已经有点得意忘形了。 周老爷子闻言瞪了贺来一眼：“我没挖坑啊！” “呃…行，周爷爷您种的，行了吧，那个周爷爷，那你可得放好了，这些瓜一切开就容易烂，最好还是要马上吃掉的。” 贺来提醒一句。 “行行，到时候都送给他们，每家分个一两斤，一下子就没了，放心，肯定烂不了。”周老爷子毫不在意地说道，这都是面子！ 这时候，周老太也端着一碗南瓜粥过来了。 “小来子，那个菜苗，开春了，你记得给周奶奶送来。” 周老头笑着道。 “没问题，周奶奶，一开春，我就给您拿过来，您放心好了。” 贺来保证道。 “行行行，小来子办事，我放心，快喝吧，这南瓜粥小军那小子能喝好几碗呢！” 周老太催促道。 “好的，对了，小军已经上学去了吗？怎么没看见他？”贺来疑惑道。 “嗯，哥哥每次天一亮就去上学啦，有时候奶奶都没做好饭，他就跑了。” 可儿说道。 “这孩子啊，听说你学习好，这不也在努力读书嘛，想向你学习呢！”周老太笑道。 “呵呵，那就让他学吧，多学点，对他有好处。” 贺来点点头，接着道：“周爷爷，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啊，休息一天，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要不我们去钓鱼吧？好久没去了。” 周老爷子提议道。 “可以啊，不过四九城里这些湖里的鱼都不多了，要钓鱼得选个好地方。” 贺来解释道。 “嗯，的确，那就去野鸭湖吧，你不是经常去那里打猎嘛，咱们开车去，花不了几个小时。” 周老爷子说道。 “不许去，这么远，就在什刹海那一块地方钓一钓就好了，去那么远干啥，你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啊！” 周老太立马出声反对。 “对对对，我们就去北海吧，听说那里的鱼还是挺多的。” 贺来立马附和道，实在不行自己作弊一下也行。 周老爷子鄙视地看了一眼贺来，明明是这小家伙带的头，结果自己挨训！ “奶奶，我们也去好不好，可儿还没钓过鱼呢！”可儿拉着周老太说道。 “好，奶奶带可儿也去，不过可儿不能乱跑知道吗？掉河里可是很冷的。” 周老太嘱咐道。 “好，可儿和奶奶待一起。”可儿点头道。 就这样，众人就开始准备钓鱼工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