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吴娟下班回来，带回来一大袋东西，应该是厂里的年货。 “小来子，雨水，明天我们轧钢厂就放假了，开心不？”吴娟放下袋子，解下围巾和帽子挂在挂钩上。 “娘，真的吗？你们厂这是发善心了啊，过年居然放 4 天假？之前可是放三天都不到呢！这过年半天，初三半天的。扣死了。” 贺来满脸惊讶地看着吴娟，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雨水也十分高兴。 “你这孩子，这种话也是你能乱说的。这放假还能假啊。 这不明天刚好是周末嘛，领导可能觉得干脆多放个一天算了。你看，这不年货都已经领完啦。” 吴娟笑着说完，把厂里发的年货放在桌上，其中那两斤猪肉格外显眼。 顺便抱着雨水在火炉子边上烤起火来。 贺来眼睛一亮，继续说：“娘，那我们明天出去逛逛呗，听说王府井那边现在很热闹，到时候带上雨水、柱子哥他们一起去那怎么样？” 他已经开始期待这个难得的时光了，心里琢磨着要和吴娟一起去哪吃比较好了。 吴娟看着儿子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笑了，可惜玩是不可能玩的，有正事呢。 “小来子，明天不行，娘得跟别人一起早起买白菜去。现在国家白菜也实行统购统销了，上次就没买到，这次得早一点去排队了。不然过完年后就不好买了。” 贺来一听买白菜，一下子就想起来之前吴娟傻柱他们一起去买白菜的情形。 凌晨三点起床，排到最后竟然只剩最差的白菜了。可把众人气的不轻。 “娘这次我去排队，我等下吃完饭就睡，明天凌晨一点起来，不信买不到这破白菜！” 贺来暗暗发誓，必须买到一次，虽然自己不怎么吃，但必须参与一下。 “行，到时候，衣服多穿点，我和雨水到时候给你带饭去。”吴娟乐意看到贺来想帮忙的样子。 “雨水，你去告诉一下柱子哥，虎子他们一起去。凌晨一点哈！” 贺来又吩咐起雨水来。 “好。”雨水跑了出去。 “不行，我得全通知了。” 贺来一想还是多叫点人，也跑了出去。 “大茂哥，明天去买白菜不？” “怎么你要去？那我也陪你去看看。”许大茂家本来都是许大妈去排队，许大茂父子拉回来就行。 “行，凌晨一点哈。”贺来看答应了，立马跑去下一家。 “啥！一点！你疯了！为了点白菜至于吗？”许大茂也是惊了。 很快刘海中家也派了刘光天去，李大娃家李大娃去。更多的人上次都将就买了。 贺来吃完饭就去睡了，想着明天早起买到最好白菜的样子。 想着到时候得拿张小凳子，不然站久了会累；再拿个暖水瓶，冷了喝点热水；还要拿个手电筒，不然看不见路；再穿一件厚点的衣服，帽子，手套…… ……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小来子，快起来了。” 贺来睁开了眼睛，揉了揉，掏出怀表一看1点多一点了，赶紧回过神来穿衣服。 “来了，来了。”贺来赶忙穿好衣服，开了门。 “小来子，快走吧。就等你了。”傻柱拿起贺来的帽子和手套，就驾着贺来出去了。 贺来还是有点懵，任由傻柱拉着。 慢慢地穿好衣物，才回过神来。自己昨晚想的东西是一样也没带上。 “那个柱子哥，我能回去拿点东西吗？”贺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都起来了，就你这个发起人没起！许大茂来，驾着他。”傻柱手臂拽得更紧了。 “你呀，这下知道了吧，让你吹牛说什么凌晨一点，我要不是我娘喊我，我也起不来！我们几个都等你半天了。”许大茂也架住了贺来。 众人都笑了。 “额。”贺来不说话了。有点惭愧，不对自己老娘怎么不叫我。哎，娘与娘的差距吗？算了，算了。 “来哥，没事。我带了热水了。”刘光天出声道。 “嗯，还是光天懂事。”贺来很满意。 “来哥，我也带了。”虎子也附声道。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小弟！”贺来这下不担心了。 …… “柱子哥，抱着我点，有点冷。”贺来有点受不了了，往傻柱怀里又挤了挤。 这鬼天气也太冷了，鼻涕都冻出来了。一点钟过来，竟然前面还有许多人。 贺来和傻柱俩人就挤在一张小板凳上。 人们大多都是抱团取暖。 “糖，给你们，柱子哥，拿着，分分。”贺来冻的已经不想说话了，拿出一把糖给了傻柱，自己拆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 好在有点一点热水，慢慢地熬着。 …… 队伍终于是动了起来，看来是开始卖了。 贺来掏出怀表一看：五点半。还行还行。也就冻了整整四个半小时！贺来发誓再也不来这么早了。破白菜爱谁吃谁吃！ 吴娟等人也推着车过来了。看见贺来等人也是赶紧递上热的食物。 “冻坏了吧。”吴娟心疼地看着自己儿子，贺来则是吃着热馒头。 “没事，一点都不冷。柱子哥抱着我呢！”贺来露出微笑。 很快队伍就变得很热闹了。 什么声音都有，毕竟有些人因为插队而吵吵闹闹的，有的人聚一起聊着八卦，当然还有更多人跑到前面去打探进度，生怕买不到大白菜。 终于轮到贺来他们了，仓库门前堆了一堆堆白菜。好几只队伍在争相购买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 一个个拿出粮食本，付钱，称重，搬白菜。 没办法，白菜太便宜了，2分钱一斤。买个一百斤就二块钱。而且白菜管够！ 贺来他们几家都买了两三百斤。两辆板车，一趟又一趟地来回搬运着，还得放进地窖里。 几趟下来大家都累的不轻，一直忙到了9点钟。 贺来完事就躺被窝里了，破白菜，有啥好吃的，下次绝对不买了。 贺来想着什么东西可以代替白菜不，想了半天，好像是真没有！太难了，这个年代白菜真的是救了大半个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