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辽王的支持,李严又大胆办理了几起贪腐案,其中一起还是牵扯到了辽王最得力的助力张镇长张信。 张信这几年虽然利用后世的经验为辽王办了不少事,也把后世的捞钱手段也带了过来。 他负责出售田产时,要悄悄送上几两银子,才能买到收成更好、离水源更近的水田;负责工程时,只有悄悄送上几十两银子,才能从他手下分包一些项目。 辽王让张信发挥组织部长的特长,和黄湜共同负责县令培养班,为辽东培养管理人才。他竟然把手伸向那些穷困潦倒的落程》是你亲自制定的,你自己又亲手破坏了他,王府公信力何在?” “这几年那么多北方落第秀才到辽东效力,来了又走,就是因为你张信买官卖官,不知寒了多少人心,错过了多少像李犇这样的人才,不知耽误了辽东多少年的发展……” 在辽王一番语重心长的教导下,张信痛哭流涕一番,表示要痛改前非,愿意到海参崴戴罪立功,改过自新。 辽王并不敢相信张信的话。 他早已见惯了贪官那些公式化、格式化的镜头秀,悔恨当初如何没有加强学习,如何没有坚守初心,如何没有经受住诱惑…… 实际上,自古初心难保留,唯有套路才是真。 张信走后,刚好方孝孺要举行一期县令培训班开班仪式,辽王还是亲自去讲了一课,拿出张信的案子以案说法,进行警示教育、廉政教育。 他从来不相信有什么长效机制、一劳永逸、一抓就灵之说,但有些东西搞与不搞,效果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在短期内还是有效果的,能唬住一批胆小的。 他知道,随着辽东经济的调整发展,腐败肯定还会继续下去,反腐当然也会继续下去。 他会尽量用后世的经验把握反腐与建设之间的平衡,但在面上还是尽量营造不敢贪、不能贪、不想贪的氛围。 同时他还要努力把握反腐的度,不能过猛,也不能太松。 严格地讲,大明的法律不够合理,辽东的法制还不健全,他只能凭感觉把握这个尺度。 郭氏兄弟和张信接连被处理后,辽东反响巨大。商户们开始积极纳税,官员们也不敢把手伸得太长。 到了年底,明月一算账,辽东全年的财政收入竟然达到了六百五十万两,其中罚金收入就达到一百二十万两。辽王府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当然也有少数人觉得这几年在辽东已经捞够了,赚够了,开始跑路到内地。 方孝孺和李严连忙报告辽王,请求通报刑部,发布海捕文书,将他们抓捕归案。 辽王却吩咐他们不要阻拦,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他们回到关内死得更快。” 后世的一些官员和商人在内地捞足了钱后,总喜欢移民到国外,最后却发现国外反腐的政策比国内更严厉,光是洗钱和偷税漏税两项罪名就会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辽王感觉,此时的辽东就如刚开放的后世大陆,充满了机会,充满了活力,政策也最宽松。如果连辽东都忍受不了,在内地更难活下去。如果大家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挣的总比捞的多。 不过由于大明官员待遇偏低,以解缙为代表的礼部官员在内地占小便宜搞习惯了,在为辽王办事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虚列一些开支,多报点小账;为百姓办事时,也会收点土特产,捞点小钱。 李严抓住这些人的把柄,也是一通猛搞,差点把这些人都吓回内地去了。 辽王不得不将李严调离沈阳城,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