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这价钱已经是爷交待过，打了折的价格，真是不能再少了。” 掌柜的拨弄着算盘珠子，态度还是十分诚恳的。 事实上，爷是交待了，不用客气，直接按照正常价来算就行。 “可是，掌柜的，我看那就是几盘蔬菜，两盘羊肉，也值不了那么多啊，您再通融通融，都是熟人，给个成本价就行了，对了，你们东家的朋友，沈渊，那可是我亲侄子呢。” 冯春云也顾不上自己这张老脸了，把沈渊都给搬出来了。 她相信这个掌柜一定也认识沈渊。 掌柜的眉头紧锁，好似听到这名字，真的很为难，可最终还是摇头道： “夫人，沈渊是我们的贵客不假，可是他自己来吃饭，也得按这个价格付账的，不是我不肯通融，我只是个掌柜，不是东家，做不了这个主。” 哼，还敢跟沈东家比，沈东家可是他们少东家的好朋友，先前他们遇到的时候，他也瞧见了，沈东家可并不待见这个二伯娘，还说亲侄子，呸！ “那你们东家呢？我找你们东家说去。” 冯春云不死心，他觉得那个少东家人挺好的，请着他们进来，一定好说话。 这时，有两桌人来结账了，一个个是很豪爽的支付了银子，冯春云看他们花的更多，有一桌还付了十两银子！ 掌柜的忙活起来，冯春云站在一旁无比尴尬，还碍事。 沈兰觉得有些丢脸，总不能让人家少东家也觉得她们连三两银子都付不起吧。 尤其是站在这里，她好像被很多人盯着指指点点了，好丢脸。 “娘，赶紧付了吧，我们又不是没有银子！” 她对着冯春云使了个眼色，冯春云也觉得有些难堪，最终还是付了银子。 付完银子，母女二人便离开火锅城，心似乎都在滴血。 三两银子啊，饭菜再好吃，也是觉得浑身难受。 “这少东家也真是个不懂事的，巴结着沈渊，也不给我们免单，回头见了沈渊，我可得说道说道。” 冯春云觉得人家不给面子，就是不给沈渊面子。 回头和沈渊说了，沈渊少不了会和这少东家说道几句。 “再巴结着三哥，可是那么贵的吃食，总不能不让咱们掏钱，人家不是已经给咱们优惠了吗？看别人付的更多呢， 娘，你别说了，我觉得那少东家人挺好的，最起码还让咱们进了门。” “你看，外面还有这么多人想预约还预约不上呢。” 沈兰指了指外面排队等预约的人，忽然觉得高傲起来，头都抬的更高了。 冯春云也看了看那边，这才歇了心思。 “可是，银子都没了，回去跟你爹怎么说？咱们还要买红枣什么的，这眼看着就腊八了。” 她又一脸愁容。 沈兰却是不在意： “娘，咱家现在又不是缺这三两银子，我哥每月能有十多两工钱呢，炼油坊生意又这么好，咱们娘俩花这三两咋了？” 冯春云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爹现在能赚钱了，你舅舅家又欠着他的，我现在哪还敢和你爹叫板？动不动就要休我，若是知道咱们一顿饭吃了三两银子，怕不是要骂死我，我苦命啊，我当初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他出息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冯春云说起这个就一脸怨气，沈松明跟那戏文里的陈世美有啥区别？ “我爹也真是他现在真是变了，可是，娘我们也没办法啊，不行咱就回去说钱丢了，反正咱们谁都不说，没人知道咱们是吃饭吃完了，三哥三嫂也不是那爱嚼舌根的人。” 沈兰也非常同情自己的娘，于是也有了主意。 母女二人一拍即合，干脆直接回家去了。 沈渊一行人已经去了县衙，沈渊去找县令大人，苏晚晚就和叶婧雪去找老夫人。 谁知老夫人也不在，说是带着孙子去戏楼听戏去了。 打听一下才知道，最近戏楼里排了一出新戏叫做《西游记》，才演了两集，就风靡整个县城。 现在戏楼是人员爆满，上到老人，中到青壮年，下到孩子们，没一个不喜欢的。 更何况这时候的人都信佛，西天取经的故事，还真是夺人眼球。 更主要的是，书也出来了，在各大书坊，也是卖的火热，书生们可是人手一册。 老太太也只是听说过，还没看过，今日许千舟小朋友已经从蒙学归家，就带着孩子去看戏了。 苏晚晚： “这谁写的书，竟然这么好卖？” 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上次沈昭回家，就见他一直在誊抄《西游记》，还问她可不可以把这本书讲给其他人听。 她想着就是一个故事，随便讲，就同意了。 没想到他是通过这种方式“讲”了出去，这不仅唱戏的，又卖书的。 沈昭这是干什么呢？ 当然，她自然也相信沈昭不会利用这个沽名钓誉，还是问了一声。 听到别人说作者是吴承恩，她也就放心了。 “这什么话本子，这么好听的吗？晚晚，走，咱们也去戏楼瞧瞧热闹。” 叶婧雪没有听过西游记，听别人这么说，自然十分感兴趣，若是真的好听的话，回头请个戏班子到庄子上唱给婶娘听，让大家也热闹一下。 苏晚晚看时间还早，就陪叶婧雪去戏楼转一转，请县衙一个衙役去告诉沈渊一声，等会儿去戏楼接她。 沈渊此时正和许怀远在说过往商队的事情，许怀远还命人把城门口守卫给喊了过来。 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今年这过往商队比往常五年十一月份过往商队加起来还要多。 沈渊这里作坊是吸引了不少商队，但是数量也只是其中的三分之一不到。 通许县最近也没出现其他很有名气的作坊，除了柳氏木匠那边，但是那也只是少数。 那么多商队从这里路过，难道真的只是慕名来通许县看一下？ 毕竟通许县现在全国闻名。 “这商队进城，我们这里也不会登记他们去哪个商行，又要去哪里，但是都会认真检查的，应该没问题。” 许怀远最近其实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过往商队太多了，很多就是停宿一晚，立马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