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问?”郑奇怒声说道:“我们这么多日子未曾回来,你竟是连问都不问,找都不找?” “我哪里知道你们去做什么了?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不说,我有心想联系你,我要跟谁说?” 郑奇挥了挥衣袖,怒声说道:“竖子休要狡辩,待你我回京,我定要在你爹建安侯面前,好好讲讲你的丰功伟绩。” 就在这时,手下人来报:“大人,皇上派来的徐大人已经到了。” 郑奇瞪了徐子墨一眼,径直向外走去。 徐源是一个极为正直之人,向来瞧不上郑奇这等阴险小人。 因此,郑奇在驿馆外相迎之时,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转而走到徐子墨面前。 “这段时日你都在做些什么?” “大伯。”徐子墨先前在郑奇面前有多张狂,此时就有多卑微。 “大伯,要不咱们先进去再说?” 徐源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驿馆里面。 郑奇被他晾在那里,脸上一阵青紫。 这个郑源,竟敢对自己不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堪,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听说你们到现在连赫景珩的面都没有见到。”徐源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时间紧迫,今日我便直接去见他吧!” 徐子墨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只得点头应下。 郑奇闻言则翻了一个白眼。 想进村子,哪有那么容易?他三番两次前去,都被那老虎拦住了去路,怎么徐源来了,那老虎便不在了? 他们抵达村口时,那老虎依旧还在。 郑奇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徐大人,您走一下试试?” 徐子墨看着那两只老虎不禁有些心虚,果不其然,那两只老虎看见郑奇和徐子墨,从地上站了起来,露出锋利的獠牙,眼瞳中尽是狠色。 郑奇往后退了退,咽了咽口水:“那个,我还是不要过去了。” 徐源心中嘀咕,犹豫着上前,那两只老虎见他,原本凶狠的神色收了收,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在他身上闻了闻,凶猛之色瞬间退去。 只见它们往后走了几步,重新趴回自己的位置。 众人不由惊异,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头老虎眼看着就要暴起伤人,怎么看见徐大人就这般老实? 徐源眸光闪了闪,看来它是闻到了自己涂在身上的味道。 那日行至半路,赫景珩身边的一个侍卫找上了他,给他一个瓷瓶,侍卫说将瓷瓶中的药水倒在身上便可进入村子。 起初他还觉得有些疑惑,现在明白了,原来这药水是用来给门口的老虎闻的。 郑奇脸色铁青,这两个老虎是欺负人不成?凭什么他来就会被咬? “走吧!”徐源看向郑奇:“郑大人,一同前去吧!”他指着两边的老虎:“哪里有郑大人说的那般难以进入?本官可是第一次来第一次见这些老虎,它们也并没有你说的那般暴起伤人。” 郑奇脸皮抖了抖,在众官差的保护下,缓缓通过村口,其中一只老虎看着郑奇,突然低吼一声,给郑奇吓得屁滚尿流。 “吼!” 不知为何,人们竟在它的脸上看出了幸灾乐祸。 一只老虎,竟然也会有这种坏心思? 徐子墨走在最后,轮到他通过时,那两只老虎瞬间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朝他扑过去。 “又来!”他赶忙运行轻功四处躲避,他可不想再如上次一般狼狈。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就像是一声鸟儿的啼鸣,那两只老虎瞬间停住动作,瞪了徐子墨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趴着。 徐子墨喘着粗气,擦擦头上的汗,走到徐源身边。 徐源瞥了他一眼,径直向里面走去。 从村口往里面走,他们在看到石崖村的场景时不由愣了一下,这还是曾经的不毛之地吗? 原以为的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根本不存在。 此时正是做晚饭的时间,只见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着热气,还能闻到阵阵米饭的香气,甚至有的人户的烟囱中散发着肉味儿。 郑奇从来没有来过村子,不知会是这般场景,他喃喃道:“这是石崖村?流放之地?” 徐源眸光微深,这里竟然比京城周边的村庄还要好上几分。 这一路走来,路过这么多的地方,此处竟是最为岁月静好的。 走了一会儿,一座不亚于王府的建筑出现在众人眼前。 走到正门,上面“赫府”两个大字出现在众人眼前, 就在这时,云起走上前:“徐大人,我们家主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徐源点点头:“前面带路。” 众人刚想跟着进去,就听云起低声说道:“我家主子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外客,众位还请在偏厅等候。” “偏厅?竟然让本官去偏厅?”郑奇怒声说道:“本官可是二品中书令,那赫景珩竟敢让本官去偏厅?” 话音落下,就听一声清脆的女声传了出来:“小白,你且带着郑大人去偏厅等着。” “哼!任谁来也不能让本官去偏······”他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小白耷拉着虎脸,满目凶光地看着他。 这里、这里怎么还有白虎? 郑奇咽着口水躲在侍卫身后,他哆哆嗦嗦地看着云起:“偏、片停在哪里?还不快些领本官过去?” 云起嘴角强压着笑意:“郑大人请。” 郑奇还未移动脚步,就瘫软在地上,最后还是几个侍卫给他抬进去的。 徐源来到正厅,看着那熟悉的陈列,不由笑了笑:“老臣见过世子。” 赫景珩起身回礼:“徐大人,请坐。” 徐源目光落在他旁边的女子身上。 “这位可是世子妃?” “晚辈见过徐大人。” “没想到裳年那个老匹夫竟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徐源听出裳若依便是刚刚指挥那只白虎的人,他看着赫景珩说道:“当年他以庶换嫡,老臣还劝谏来着,如今看来,幸亏被驳回,否则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裳若依但笑不语,裳年那个老家伙可生不出她这样的女儿。 “徐大人今日前来,可带了圣旨?” “正是如此。”他低声说道:“皇上给老臣下了死令,此次务必将定国王府众人带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