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李家老爷子请您过去,说是家族中来人了。” 裳若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必是那李文山父子将李家的宗族耆老都请来了。 “我知道了。”她换了身衣衫,将面具戴好,便朝着正厅走去。 她还未到正厅,就听到里面传来几个声音。 “怀安,你如今已经一把年纪,就该将这家族中的事情交由小辈来打理。” “没错,文山和权儿打理李家之时,也没有太多的过错,只不过是一些小事,便将他们扫地出门,着实有些不近人情。” “就是,如今还要将我们这些老骨头叫过来,给你们处理家事。” 李怀安,也就是李家老爷子,沉声说道:“将他们父子二人逐出李家是我的家事,各位叔伯年事已高,既觉得麻烦,不加理会就是。” “你这家伙,我们几个老东西过来帮你们解决问题,你不感谢就罢了,竟还说这种话,愈发没有规矩,自从你独自立府,便越来越不将我们几个老东西放在眼里,怎么,是生意做大了,便可以不敬长辈?”坐在首位的老头冷笑一声:“我瞧着你竟还不如权儿那个十几岁的额孩子。” 李怀安眉头紧皱,面对这几个长辈,他心中有气却不敢发,就怕真将他们几人气出个好歹。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茶盏,那小厮正是李印。 “这是要端去哪里?” “小姐。”李印轻声说道:“这是要送去正厅。” 裳若依侧头向正厅望去,看着里面坐着的头发花白的几个老者,拿出一个瓷瓶,将灵泉水倒进茶盏之中,生怕一会儿自己说什么话给他们气得晕过去就不好了,先将药吃上,以免生出乱子。 李印见状,没有言语,只将那茶盏端了进去。 此时,正厅中的人们说得口干舌燥,见端上茶水,不约而同地喝了起来。 喝上一口,便觉得神清气爽。 众人不由得多喝了几口。 李怀安也觉着今日的茶,似乎比往日的更加清香。 饮过茶,只觉得精神都好了一些。 那些老者体力恢复过来,继续劝道:“怀安,你只有文山一个儿子,这偌大的家业,你不给他,难不成还要给外人不成?” “外人?”李怀安笑了笑:“不知叔伯口中的外人是谁?” “你将文山和权儿赶出府去,如今这李家便只剩了夏夏这么一个女娃娃,她早晚要嫁人的,难不成要将咱们李家这偌大的基业拱手让人?” 李怀安冷笑一声:“二叔,这李家的基业有多少,我不甚清楚,但是有一点,我还是知晓的,这李家能有今日,可都是我们这一支攒下来的,如今我要将这家业给谁,似乎还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 “你!”老者冷声说道:“你爹都从未与我们分得这么清楚,到了你这里,竟这般与我们言语,你眼中可还有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可还有长幼尊卑?” “就是,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说到底,我们可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你富贵了,还开出了什么紫色东珠,怎么就想与我们几个老头子划清界限?未免有些忘恩负义了。” 李文山父子二人站在那几人身后,冷笑了一声,如今能整治这个老东西的,唯有李家这三个资历最老的了。 李家虽是商贾之家,但是长幼尊卑这件事还是极为看重的,李怀安面色铁青,想要发火却生生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李夏夏站出来,沉声说道:“三位太爷爷,这毕竟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们是不是管的有些多了?” 三人一听,将手中茶水放下,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怀安,这就是你们李家的家教?如今这长辈都在此处,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辈说话?” “大哥说的正是,不仅如此,还是一个女娃娃,女娃娃向来都是些赔钱货,竟敢在我们几个老祖宗面前这般没有规矩,真该送到家祠中,好好教教才是。” 李文山冷声说道:“不懂规矩的东西,太爷爷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滚回你的院子?好好闭门思过!” 李权也撇撇嘴:“就是,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李怀安闻言,指着李权说道:“你!咳咳咳。”他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咳嗽起来。 为首的老者见状,赶忙说道:“怀山,你身子不好,就该早些将这李家交由年轻人来打理,文山掌管李家多年,从未出什么纰漏,权儿年纪小,年轻气盛,日后注意便是,你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李怀安被这几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心烦意乱,有心辩驳,但是一想到他们如此大的年龄,又不忍心开口,而在他身边抹眼泪的李夏夏更是不敢言语。 李文山父子见状,不由得对视一眼,看来,他们回到李家这件事是指日可待了。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声冷笑:“什么叫身子不好就要将这李家交由他人打理?若这么说,你们几个知道自己老糊涂,就不要瞎掺和别人的家务事,将自己管好就是了。”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公子,脸上戴着一张面具,正站在门口,唇角间尽是冷笑,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 “你!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处大放厥词!”白衣老者重重地敲了敲身前的拐杖,怒声说道:“这李家竟是翻了天了,不知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能在这正厅之中同我们几位老祖宗说话。” 裳若依看着他,嗤笑出声:“老祖宗?这真是我今日听过的最有趣的笑话,您几位是谁的祖宗?您是膝下无子无女?非要来给旁人家当祖宗。”她目光扫过他们身后的李文山父子,冷笑一声:“我瞧着这对父子貌似想去给你们当孙子,尽管他们如今已经被扫地出门,可是若你们瞧着顺眼,大可将其捡回去。” 裳若依的话成功让正厅中的人们脸色骤变。 李夏夏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不愧是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