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笑了笑:“小白是公虎,不会生小虎崽。”她倒了一杯茶,递给赫韵怡:“喝点茶暖暖身子。” 赫韵怡笑着接过,颇有些惋惜地说:“若是我也能养一只老虎就好了,若有危险,也不会再怕了。” 裳若依听她这样说,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怎么没有想到? 自己的灵泉水能够吸引小白,也一定能够吸引来其他的老虎或是猛兽,若自己可以多收些老虎,用它们来看家护院,别说贼人,便是蚂蚁估计都要绕路走才行。 她看着小白,它只觉得有两道难以忽视的灼热视线落在身上,虎皮抽动了几下,耐不住裳若依的凝视,它转过虎头看向她。 果然,她正盯着自己两眼发光。 赫韵怡走后,裳若依缓步来到它跟前,扒拉几下它的耳朵:“小白,你想不想成为虎王?想不想有一众小弟?” 小白刚想摇头,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眨眨眼睛。 虎王? 小弟? 这听起来似乎不错! 裳若依见它踟蹰,便知有戏,唇角的笑容扩大,继续忽悠。 “你想想,你手底下若是有几十上百只老虎,那该多威风啊!” 小白还是太单纯,被她三言两语忽悠的晕头转向。 直到它出发寻找其他老虎的时候,它依然觉得主子是为了让它成为真正的虎王,才会这般。 小白刚刚离开,便来了一群衙役,说是让他们到城防处集合。 所有流放而来的人都必须前去。 “嫂子,这般兴师动众是为何?”赫韵怡跟在她身边,今日赫韵怡穿了一件粉色锦袍,领口处还带着一圈毛领,看起来十分娇俏。 裳若依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低声说道:“听闻赵君毅被黑风寨的雪匪所杀,许是新来了城防处的大人,所以让咱们前去拜见。” 她所料不差。 此时,张文宇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面相有些猥琐的男子。 他便是调来流放之地的官差,赵刚。 他向前望了望,只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赫家人还没来。 “张大人,可有派人知会赫家?” 张文宇点点头,就在这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上来。 赵刚定睛一看,这哪里是流犯? 这穿衣打扮,这派头,跟先前在京城也不遑多让啊! 他向四周看了看,没有看见赫景珩,眼神不禁暗了下来。 他越过张文宇,沉声说道:“赫景珩呢?” 裳若依淡淡地说:“相公不利于行,这冰天雪地的,我便没有让他过来。” “大胆!本官的话你是听不懂吗?”赵刚瞪着眼睛,指着裳若依的鼻子,大声喊道:“赶紧将他带过来,否则本官便要治他的罪,你们赫家人,一个都跑不了!” 赫家人闻言,脸色都十分难看。 这官差上来就找他们赫家的麻烦,分明就是针对他们,想必是受了谁的指使。 “本官的话,你们听不懂?”赵刚抽出腰间的鞭子,扬手就要挥落下去。 裳若依一步上前,徒手将鞭子攥住,手下用力,那鞭子竟被她轻易夺去。 张大人见状,悬着的心缓缓放下,这裳若依可是太子殿下放在心上的人,若是伤了碰了,殿下怪罪下来,他可没有办法交代。 赵刚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会武功,还如此轻易地将他手中的鞭子夺走,脸色十分难看。 他怒声道:“你要造反!来人!将她即刻收押!” “慢着!”张文宇走上前,语气微沉:“赵大人,你初来乍到可能不大了解,赫景珩还坐着轮椅,这冰天雪地若是让他前来,咱们怕是要等到天黑才行了。” 听到张大人这么说,赵刚脸色微缓,但是看着裳若依的眼神依旧带着愠怒。 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失了面子,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以后在流放之地要如何立威? 而且将他指派过来时,他可是得了上头的指示,最好将赫家众人,按死在这流放之地。 裳若依将鞭子递给旁边的衙役,那衙役见状赶忙双手去接。 他们心里清楚,雪匪下山,除却城防处,和城防处附近的人家,整个石崖村没有任何伤亡,以往雪匪下山,能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这次能活下来这么多人,定是赫家的手笔。 能击退雪匪,可不是一般的强悍了。 况且那一声声震天撼地的响动,他们可都是听在耳中,不知是何种强横的兵器,竟能让大地都为之颤动。 而在他们眼中,唯有赫家能做出这般惊天动地的事情。 所以此时对待赫家人的态度,自是小心谨慎,不敢不敬。 尤其是这位赫家的当家主母。 张大人走到众人面前,沉声说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官差,赵刚赵大人,流放之地的一应事宜都由赵大人接管。” 赵刚?也姓赵? 难不成跟赵君毅那个狗东西有什么亲戚不成? 赵刚一步上前,唇角下压,沉声说道:“本官向来严苛,你们可万万不要犯在我的手里,否则休怪本官翻脸无情!”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流转,陡然定格在赫韵怡的身上。 赵君毅只是喜爱钱财,而他则是贪财好色之徒。 裳若依注意到他的眼神,心中一沉。 没想到他竟然敢将主意打到赫韵怡的头上。 她脚步微动,将赫韵怡挡住,赵刚见状,对裳若依的印象更差。 他不能否认裳若依很美,但是美则美矣,周身的气势十分骇人,他喜欢赫韵怡这般柔柔弱弱的美人儿。 “你!”赵刚指着赫韵怡:“走上前来。” 裳若依眉头狠狠一皱,拉着赫韵怡的手臂,沉声问道:“不知大人所为何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本官要的是她。” “大人有什么事要跟我家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说?”裳若依嘲讽地笑了笑:“莫不是您有什么私心?” “大胆!你一个犯妇,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本官,我看你是活腻了!” 裳若依一步上前,沉声道:“犯妇又如何?判定国王府流放的人是皇上,不是你,你身为官员,只有管理之权,我们在这里没有作奸犯科,甭说你只是区区一个官差,便是丞相站在这里都无权治我们的罪!忤逆?这个词也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以为自己是皇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