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意思是······” “呵呵，”赵掌柜赵福笑了笑：“同行是冤家，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暂且可以保持同盟，一旦李氏粮庄倒了，我们又会变成对手。” 只有将对手斗倒，他才能真正做到一家独大，当这个镇上只有他一家粮庄之时，还愁赚不到银子吗？ 小厮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挠挠头：“掌柜的，所以您下一步要做什么？” “做什么？什么都不做。”赵福冷笑一声，且看官府会如何判罚，至于李氏粮庄，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得罪了那么多粮庄，根本不用他出手，自会有人收拾他。 由于粮荒，裳若依的奶茶铺子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这几日可以说极为惨淡，整日也卖不出几杯。 裳若依索性便关了门，看来在瘟疫和粮荒结束之前，这铺子是不用开了。 不仅是她，镇上的铺子至少关了八成。 有一些没关的，也都是与民生有关的铺子。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便是石崖村。 这里的人们大多数都在赫家做工，每日两顿饭，吃的饱饱的。 粮荒一事，他们自然知晓，若是以往，这里的人能饿死大半。 但是如今，他们根本不为吃喝的事情发愁，先前那些没有去赫家做工的各个愁的不行。 这天，王二柱颇有些为难地来到裳若依跟前，挠头挠了半天。 “有什么事情？”裳若依问道。 “东家，有一件事，小的想跟您商量一下。”王二柱支支吾吾地说。 “你说。” “小人的邻居，名唤马武，也是小人妻子的表弟，他这几日一直央着我，让我帮他找份差事，听说我在这里也算是得力，便也想来做工。”他脸色涨红，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小人知道眼下粮食紧张，东家能继续供我们吃喝，已是不易，只是他每日都去我家敲门，实在不胜其扰，便想着来东家这里问问，您还需要人手吗？无论需要否，小人也好回了他。” 裳若依看出王二柱的窘迫，想必那人在他面前没少说话，既然是小舅子，说不准他媳妇也帮着劝。 所以让他不得不来找自己。 “既然如此，便让他过来，我瞧着门房那里还有一个空缺，便将他安置在那里吧！” “是是是，多谢东家！”王二柱得了她点头，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今晚回家，他可以给妻子一个交代了。 第二天一早，马武便跟着王二柱来到赫家。 由于昨日裳若依已经同意，王二柱便将他领到门房中。 门房倒是没有什么活计，不过是有人来的时候通传一声，工钱也不少还能管两顿饭，平日里都是众人争相想干的。 但是到了冬日里就不比暖棚之中那般好了。 暖棚里温度高，便是穿着单薄的衣衫都足够，门房只有一个小炭盆，今年冬日又格外地冷，若不穿着棉袄，怕是要冻出风寒。 马武刚站了一会儿就冻得直哆嗦。 他想了想，便直接去暖棚找王二柱。 刚进到暖棚，一阵暖意扑面而来，刚刚被冻得直哆嗦的身体瞬间回暖。 他不禁眼前一亮。 这多好啊！ 在这里做工，不比在外面冻得像孙子一样强多了？ “姐夫，能不能跟东家说说，我想在这里做工，那门房太冷了，简直不是人能呆的下去的。” “五子，东家本不缺人，能给你安排进来都不错了，就别挑三拣四的，若是东家恼了，不让你在这做工，你当如何？你那一家子，这冬日要如何过？” “姐夫，你不是说你在这里得力吗？就是换个岗，哪有你说的这么难？” 就在这时，裳若依走了进来。 “怎么了？” 王二柱听到她的声音，赶忙迎上来：“东家。” 这里做工的人，裳若依都认识，见到新面孔，便知这是王二柱的那个小舅子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二柱叹了口气，还不等他说话，那马武就上前一步说道：“东家，小的是马武，今日刚来的，小人想来这暖棚中做工。” 在马武看到裳若依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她的模样惊艳了，他自认为自己长得十分英俊，在这石崖村，许多未出阁的小姑娘都想嫁给他，所以他极为自信地想在裳若依面前展露自己。 若他不用这样恶心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裳若依也许还会同意。 “我们赫家本不缺人手，若不是王二柱来找我，我是断然不会留下你，若觉得门房的活计不行，那便直接回家吧。” 裳若依的话让马武心中极为不满，但是又不敢吭声，生怕真的将自己赶回家。 无法，他只好草草行了礼，转身离开暖棚。 王二柱不好意思地拱手道歉：“东家，马武不懂事，您别生气。” 裳若依没有接话，只是看了看庄稼的成熟程度便离开了。 王二柱生怕自己的饭碗砸了，一整天都小心翼翼。 晚上回到家中，刚刚进门，就听见马武在自己家中跟妻子抱怨的声音。 “姐，不是说姐夫在那赫家得力吗？怎么在那东家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就换岗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到。” “姐，晚上你跟姐夫再说说，让他替我去守门，我去暖棚里待着。” 就在这时，王二柱沉着脸走了进来。 “你还有脸在这里说，门房的活计，多少人抢都抢不到，你今儿竟然还在东家面前自己提出来，万一东家恼了，甭说你，便是连我都得滚蛋。”王二柱怒声道：“这个门，你能守便守，守不来就滚回来，你们一家老小饿死，可别来找我。” 马武听他这么说，嗓门比他还高。 “姐夫，你怎么能这么说？不过就是帮我找了个门房的活计，就像我欠你多少银子一样。”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从桌子上拿了两个馒头，撇撇嘴道：“你一个上门女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王二柱气得差点上去将他揍一顿。 他妻子赶忙拦住他：“五子就这个样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要是想去暖棚，你就找个机会给他弄进去呗！” 弄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