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都不知道这场大旱和瘟疫会持续多久。 家家都恨不得多储备一些粮食。 李掌柜的粮食店早就关门了。 一粒米都没有了。 现在还开着门的粮食铺子，价格都翻了五六倍不止。 高昂的价格，除了一些富户，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就连最便宜的麦麸都买不起。 裳若依看着这萧条的一幕，心中微沉。 眼下这个情况还算好的，等到这里有饿死的人以后，瘟疫说不准就会开始蔓延了。 大部分百姓从粮食店里走出来时，都不由得叹气摇头。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裳若依心下微沉。 裳若依到的时候，李掌柜早就等候多时了。 见裳若依的马车停下，他赶忙迎了上来。 “恩人！”李掌柜笑着说道：“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李掌柜客气。”裳若依笑了笑：“瞧您红光满面，想来您身体恢复得不错。” “还要多谢裳娘子。”李掌柜脸上带着笑意，再次真诚地感谢：“当初若不是您救了我，小老儿早就一命呜呼了，您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裳若依便直接切入正题：“我今日前来，是有一笔生意同掌柜的谈。” “姑娘请说。” 裳若依拿出一小包麦子递给他：“李掌柜瞧瞧，这麦子怎么样？” 饶是李掌柜与粮食打交道半辈子，也从未见过品相如此好的。 一见到这麦子，他眼睛不禁瞪了起来，说话都有点不利索：“这这这，这麦子，裳娘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我自己中的。” 听她这样说，李掌柜心中更加震惊。 这麦子，是他见到的生平之最！ “姑娘你这麦子还有很多吗？” 裳若依点点头：“要多少有多少。”要知道，她空间中除了麦子，还有水稻、玉米，早就成熟了一批又一批，堆积成山。 有了灵泉水的加持，各种作物成熟所需的时间大幅减少。 嘶！ 李掌柜不由得大吃一惊。 要多少有多少？ 这也太过逆天了吧！ “裳娘子所说的生意便是这个？” 裳若依点点头。 李掌柜眼中挣扎，片刻后，他闭上眼，缓缓吐了一口气。 裳若依原以为他会立刻应承下来。 此时李掌柜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半晌美丽掌柜睁开眼，淡淡地说：“裳娘子，实在抱歉，李某有李某做事的原则，坑害老百姓的钱财之事，李某是万万做不到的。” 裳若依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由笑出了声。 “李掌柜难不成是以为我要以翻倍的价钱卖这些粮食？” 李掌柜一听，愣了一下。 “你难道不是吗？”李掌柜看着她，心下一惊，难不成自己误会她了？ 裳若依摆摆手：“李掌柜瞧着我像是发国难财的人吗？” 李掌柜心下一动：“裳娘子的意思是愿意以平常的价钱交易这些粮食？” 裳若依点点头：“除了麦子，我还有大米和玉米，都愿意用原来的价格交易。” 李掌柜闻言，激动得不能自已。 “多谢裳娘子！”李掌柜脸上挂着笑意：“裳娘子拿来的粮食品质乃是小老儿平生未见，这价钱上自然不会亏了您，再说您又是小老儿的救命恩人，我必定给您最高的价格。”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裳若依脸上的笑意收敛：“不可让旁人知晓是我为掌柜的供给粮食。” 李掌柜点头应下，聪明如他，并没有追问这其中的缘由。 裳若依给了他一个地址：“晚点掌柜的可以去这个地方取粮食。”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在镇上开个粮食铺子，但是暖棚中的产量总归有限，她要如何解释平白多出来的粮食？ 到时候说不得自己空间的秘密还会暴露，得不偿失。 当李掌柜来到裳若依说的地方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难怪她说要多少有多少。 几个仓库，满满当当地堆满了各种粮食。 他拿着宛如成年人小臂一般长的玉米，惊讶不已。 这玉米竟如此新鲜。 以往他们收来的玉米大多都是晒好的，干硬的，他们收到后会将其研磨成玉米面。 哪里见过如此多的新鲜玉米。 闻着上面传来的香甜味儿，他恨不能就这样直接生着咬下去。 大米也是，颗粒饱满，这些粮食的品质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他让小厮将这些粮食趁着夜色拉回铺子里。 大晚上，车辙声在静谧的街道上十分明显。 不少百姓都掌灯起来看，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少人都瞧见李掌柜带着一个极长的车队。 “李掌柜，这大半夜的，您在做什么？” 李掌柜难掩心中的激动，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好消息！我在关外得了一批极好的粮食，明日一早，大家尽可以来买！管够！” 啥？ 粮食？ 这时眼尖的人已经瞧见了被风掀起来的围布。 硕大的玉米映入眼帘。 不由大吃一惊。 “我滴个天爷啊！是不是我没睡醒眼花了？” “刚刚那个是、是玉米不成？” “好像是，但是那么大的，老夫活了七十多年都未曾见过啊！” 李掌柜脸上笑意更甚：“你们没有看错，正是玉米。” 众人听他这样说，还不等兴奋，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不见。 这样好的粮食要多少银子一斤？ 前些日子，他们买到的陈米比之往年的新米都贵了几倍。 这么好的东西，别说买了，他们连瞧都不敢瞧。 李掌柜知道他们的顾虑，笑着说道：“咱们粮铺，所有粮食，维持原价。” 什么？ 原价？ 怎么可能？ 他们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李掌柜的粮铺门口，就排起了长龙。 其他粮铺的掌柜也收到了消息。 “姓李的是疯了？粮食不涨价？” “是啊！”前去打探消息的小厮擦着额头上的汗：“不仅如此，那粮食品质绝对是上上乘！小的从未见过那么好的大米。” “他的粮食不都卖光了，这些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