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凌琪听他这样说,唇角微微勾起,果然,这些年,父皇只是气母妃不肯服软罢了。 “刚刚进宫时,儿臣去顺路看了看母妃,见她正拿着一把玉箫,眼中似有泪光闪动,询问一番才得知,那玉箫是她初初入宫时,您赏的。”赫凌琪话音刚落,就听宫人来报说赵贵妃来了。 赫凌琪闻言轻声说道:“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天顺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路上小心。” 他刚欲转身,就听他又说道:“此去凶险,朕让疾风随你一同前去。” 这句话刚巧被准备进来的赵贵妃听了个真切。 她脚步猛然顿住,被碧玺扶着的手瞬间握紧。 疾风? 皇上竟让疾风与那个贱人之子同去。 要知道,疾风是皇上的贴身暗卫。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皇上将她拨给谁使唤。 如今,竟然让疾风去给他当护卫。 便是太子都没有过如此殊荣。 就在这时,赫凌琪迎面走来,看见她,恭恭敬敬地行礼:“儿臣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吧!”赵贵妃脸上挂着微僵的笑容,明明心里恨得痒痒,但是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听闻那凉州城内疫病肆虐,可万万不要过了病气才是。” “多谢贵妃娘娘,儿臣省得。” “好了,快去吧!”赵贵妃眼睛微眯,暗道:去吧!最好死在那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赫凌琪知道她心中所想,笑了笑道:“是,儿臣一定会平安归来。”话落,没管赵贵妃已经维持不下去的温柔形象,径直离开。 下午,赵贵妃从御书房出来时,碧玺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娘娘,奴婢打听过了,四皇子今日特意跟皇上提了一嘴淑妃娘娘,还说了什么玉箫。” 玉箫? 赵贵妃闻言,怒声道:“果然是这个小贱人!本宫当年心慈手软,没有在她迁居永福宫时直接找人结果了她,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敢跟本宫作对。” “娘娘,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按兵不动,且看皇上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四皇子刚刚被委以重任,他母妃就出事,皇上必定会引起怀疑。”赵贵妃低声说道:“让宫外的人盯着点儿,四皇子那边有任何动向立即来报。” “是。” 赫景珩的腿恢复得很快,最近天气虽冷,但是每到中午时分,外面的阳光落在身上,还是十分舒服的。 他坐在轮椅上,正在院落中看书,云天走上前,低声道:“殿下,如您所料,皇上确让四皇子出发凉州赈灾,还特意拨了疾风随行。” “呵,我们皇上就是这般,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向来如此。”赫景珩笑着说道:“一切按计划进行就好。” “是。” 云天领命,却没有离去。 赫景珩眉头微皱:“还有什么事情?” 云天想了想,轻声说道:“世子,那日属下看见灵均公子跟韵怡小姐在后院拉拉扯扯。” 没等他说完,就见刚刚还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的世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就连眼中都是柔和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如长舌妇一般在人背后嚼舌根,议论是非。” 他骤然转身,发现他刚刚还在说的灵均公子,正闲庭信步地走过来,上半张脸带着面具,看不清楚表情,但是下半张脸上却挂着不屑的笑容。 “属下、属下只是觉得公子与韵怡小姐非亲非故,这样做会损了韵怡小姐的名声。” 裳若依闻言,轻笑一声:“谁说我与她非亲非故?” 话落,她对赫景珩说道:“今日这腿可有什么感觉?” “比之前几日,有力量了。” 裳若依看了看他腿上的伤口,她本就做的微创手术,伤口很小,这几日,伤口在灵泉水的作用下已然结痂。 “今日怎么这个时间才来?” “自然是有事要忙。”裳若依看了看旁边的云天,不由笑道:“世子,我原本以为你身边的暗卫都是如云起一般的聪明人,怎么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云天听她这么说,十分不服气。 “灵均公子有话直说,何故在这里拐弯抹角地说属下蠢笨?”他原本对灵均公子的印象还不错,但是经过这么几日的接触,他越发不喜欢这个人。 明明是个男人,但是跟世子之间暧昧不清。 天顺民风开化,有龙阳之好的男人不在少数,他理解。 但是他不禁跟世子不清不楚,转头又开始勾搭上韵怡小姐。 这般品行,着实令人不耻。 “拐弯抹角?”裳若依不禁冷笑一声:“你哪知眼睛看见,哪知耳朵听见,我是在拐弯抹角?我不是直说的吗?” “你!” “云天,不得无礼。”赫凌晟沉声说道:“见灵均公子如见我一般。” 云天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医师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世子!世子!” “出了什么事?” “大喜事啊!王爷,王爷似乎对声音有所感应了。” 什么? 赫景珩的目光向裳若依望去,见她一脸淡定的神色,便知道这定然是她的手笔。 众人来到后院,裳若依拿起一个茶杯在他耳边敲了几下,每敲一下,赫宇文的眉头都会动一下。 裳若依将茶杯放下,笑了笑道:“没错,王爷的耳朵在逐渐恢复了。” 众人闻言,不禁大喜。 裳若依又检查了他的眼睛:“视力也恢复了一些,想必再过不久,就可以重新看见了。” “真的?” “那是自然。” 赫宇文身上的伤口也恢复了很多,与之前刚回来的时候相比,简直变了一个人。 凌峰捏着一块点心刚刚送入口中,就听下面的人说,赫宇文已经恢复了。 “呵,没想到裳若依竟有如此高明的医术,他都成那样了,也能救回来。”凌峰冷哼一声。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这般狠手。” “是谁又怎么样?想要他们命的人太多了。”凌峰看着已经装好的牛乳,嘴角微勾,只要能让赫家人痛苦,什么手段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