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找到了?”赵贵妃按着太阳穴,疲惫地说道。 “还没有。”碧玺地低声说道:“咱们的人已经在山里转了几圈,但这人就像是没了踪迹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赵贵妃不禁怒火中烧,几十个人,连一个酒囊饭袋都看不住,要来何用? “娘娘,眼下已经有很多势力都知道是赫景和偷拿了定国王府的扳指,现在连西域都开始蠢蠢欲动。” “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赫景和,扳指绝对不可以落入别人手中,尤其是外邦。” 据说定国王府有自己的军队,而那扳指就是号令军队的信物。 定国王府作为天顺的狼兵,一直被其他国家忌惮。 有的小国一听是定国王府,都不战而逃,可想而知这支部队有多么彪悍。 碧玺看着赵贵妃,心中十分纠结,太子殿下已然对娘娘生了疑心,自己每日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若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怕是第二日就会被太子灭口。 想到这些,碧玺只好三缄其口。 左不过是自己从贵妃的心腹变成了太子的心腹,只要太子殿下不做出什么伤害贵妃的事情,她将贵妃娘娘做的事情讲给太子,也不算背叛。 碧玺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终于将愧疚感抹了个干净。 “加派人手,一定要将赫景和找到。” “是。” 赵贵妃半躺在榻上,身上盖了一袭薄毯,正有些昏昏欲睡,就听到外面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赵贵妃闻言赶忙坐直身体,皇上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了? 她赶忙迎了出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爱妃请起。”天顺帝将赵贵妃虚扶起来,脸色有些沉闷。 “皇上这是怎么了?”赵贵妃给碧玺使了个眼色,碧玺赶忙下去准备茶点。 皇上叹了口气,幽幽道:“前朝烦心事多,唯有爱妃的琵琶能抚慰朕心。” 赵贵妃闻言,命人将琵琶拿上来,她妩媚地笑了笑:“臣妾犹记得当年皇上便是听了臣妾的琵琶,便走不动路了。” “是啊!”天顺帝笑了笑:“爱妃国色天香,又有一手琵琶绝技,朕怎能不宠爱。” 赵贵妃笑了笑,手抚在琵琶上,垂着眼,遮掩住眼中划过的讽刺之色。 宠爱? 呵呵,帝王无心,无心之人,又怎么真的宠爱一个女人? 她们这些皇帝后宫中的女人,有哪个不是他豢养的宠物? 若说谁能得他一分真心,怕是只有皇后了。 不过贵为皇后又怎样? 还不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 得不到皇帝的心,那便图谋其他。 权力,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让她真的安心。 手指微动,悦耳的琵琶声响起。 天顺帝享受地眯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赵贵妃停下手指的动作。 缓步走到他身边,看着天顺帝的侧颜,唇角微勾。 当年为了得到皇帝的宠爱,她也如现在那些刚刚入宫的年轻妃子一般用尽了手段,现如今,她坐上了贵妃之位时才发现,皇帝是否真心喜欢,有什么重要?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公公匆匆赶来。 见他在睡觉,急得直跺脚。 天顺帝本就浅眠,听到声音,不悦地睁开眼睛。 看着小太监,怒声道:“狗东西,不能轻点吗?” “皇上,大事不好了!” 天顺帝眉头紧皱:“怎么了?” “瘟疫!瘟疫来了!” 什么? 天顺帝猛地坐起来,大声说道:“你说什么?” “眼下几位大人已经在御书房等您了。”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赵贵妃眉头紧皱,对碧玺说道:“赶紧去通知太子,思考对策。” “是!” 赫凌晟早就收到了消息,此时也来到了御书房。 天顺帝看着一本又一本折子,气得摔了好几个茶盏。 “这么大的事情,竟敢隐瞒至今,如今捂不住了才知道上报,早干嘛去了?欺上瞒下,实在该杀!”天顺帝怒声道:“将折子上的这些人,统统拖出去砍了!” “是!” 裳年站在一旁,轻声说道:“皇上息怒,万不能气坏了龙体。” 天顺帝早就看他不顺眼,正好他开了口,天顺帝便直接将怒火撒在他身上:“你还有脸站在御书房!朕现在恨不能将你跟那些人一起拖出去斩了!” 裳年闻言赶忙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息怒啊!” 天顺帝瞥了他一眼:“那你们倒是说说,这瘟疫该如何办?” 赫凌晟想了想,沉声说道:“这瘟疫来势凶猛,定然是跟前段时间的灾荒有关,依儿臣看来,应该先派人去疫情地区将瘟疫控制住,不使其继续蔓延,同时打开国库赈灾,唯有此法才能快速解决瘟疫,避免继续扩散,一旦扩散到京城,就麻烦了。”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臣附议。” “臣也附议。” 天顺帝点点头,对跪在地上的裳年说道:“就按太子说的求做,裳爱卿可明白了?” 裳年闻言脊背一僵,他哪里想到,皇上竟然将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 要知道,瘟疫可不像其他,若是沾染上,必然会没命的。 天顺帝见他不答话,怒声道:“难不成裳爱卿想抗旨不成?” “不敢。”裳年硬着头皮说道:“臣遵旨。” 出现瘟疫的事情,裳若依也得到了消息。 赫景珩眉头紧锁:“怎么回事?瘟疫怎么会突然爆发?” 裳若依戴着面具,正在给赫宇文把脉,听到瘟疫的事情,她脑海中第一个反应便是流放路上遇到的那些村民。 连年干旱,庄稼地里颗粒无收,人们渴死饿死后的尸体腐烂,时间久了就会出现病毒,慢慢形成瘟疫。 在前世,人们可以根据病毒的类型研制出相对应的药,但是在这里,医疗落后,每次瘟疫爆发都不知要死多少人。 “世子,现在最为严重的地区便是凉州,现下凉州的城门已经封锁,看朝廷的意思,是想让那一城人死光。” 赫景珩眉头紧锁,沉声道:“朝廷此次派的负责赈灾的钦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