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景珩不置可否:“功高震主,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你就修建了这个别院?”裳若依摸了摸自己坐着的椅子,金丝楠木。 “啧,也不知道我死的那天能不能用金丝楠木给自己做一副棺材。” “胡说什么呢?”赫景珩语气微沉。 裳若依讪讪地笑了笑。 “你今日让我以灵均公子的身份来到这里,所为何事?”裳若依笑了笑:“实际上我更想问的是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难不成还去单恒调查了一番?” “我猜的。”他淡淡地说。 “猜的?”她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怎么猜的?” “灵均公子出现的时间同你去单恒的时间完全吻合,而且你拿给韵怡的那个珊瑚手串正是乔家的,由此我便断定,那个帮了乔家解毒的神医便是你了。” “无趣。”裳若依再次喝了一口茶,眉间微蹙,这茶水的味道怎么有些熟悉? 但是茶水而已,大差不差,她便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你想让我用灵均的身份来帮你做什么?” “帮我救一个人。” 能让他对自己暴露这么多,想必这个人对他来说十分重要,难不成什么红颜知己一类的?裳若依脸上的表情微敛:“谁?” “我爹。” “嗯?”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公公。” 裳若依微惊,他的意思是,定王已经找到了? “随我来。”他带着她走出书房,来到后院一处假山。 裳若依一眼便看出这座假山上有机关。 赫景珩在假山上点了几下,一座石门缓缓打开。 裳若依看着那处机关,撇了撇嘴,这实在太容易被发现了。 见她没有丝毫的意外,赫景珩眉尾一挑:“你知道这里有机关?” “这处机关实在太过明显,而且石门的位置也很容易被发现。”裳若依在石门外轻点了几下,几根箭矢便射了出来:“你瞧,就这种机关根本不是用来防贼的,分明就是告诉贼人,我这里有机关!快来看看!” 跟在他们身后的云天不禁吃惊,这机关可是他们世子亲自设计的,没想到竟被如此轻易破解了。 赫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没想到她竟然对机关术也有涉猎,不,不应该说成涉猎,而应该说是精通。 “那灵均公子可有意愿帮我将这机关改良一番?”赫景珩笑着说道。 “看心情吧!”裳若依笑了笑:“想请我出山,世子可想好要给我多少银子了吗?” “公子想要多少跟云天说即可。” 云天在身后轻声说道:“灵均公子,有任何需要您直接跟小的说就好。” 说话间,几人走过石道,眼前的场景瞬间开阔起来。 原来旁边的庄子也是赫景珩的,他用一条石道将两个庄子连通起来。 还真是大手笔啊! 来到这里,裳若依的神经便紧绷了起来。 她发现了不少隐在暗处的气息。 “主子。”一个云起走上前,看向赫景珩身后的身影时,世子妃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但是看着他的装扮,他硬是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不禁暗自心惊,世子竟然亲自将她带到这里,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位是灵均公子。”赫景珩唇角带着罕见的笑意:“今后便由灵均公子负责王爷的伤。” 灵均公子? 世子妃就是灵均公子? 云起眼中难掩震惊。 “是,属下云起,见过灵均公子。” “不必多礼。”裳若依低声道:“既是来给王爷治伤的,那就有劳云起小兄弟带我去瞧瞧了。” “不敢,公子叫我云起就好。”听到裳若依对自己的称呼,云起瞬间警铃大作,他已然感受到主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死亡凝视了。 “我带你进去。”赫景珩突然拽着她的手臂,带她走进后院。 云天在后面有些不明所以:“世子这是怎么了?带路这种活让我们来做就好了。”他又看了看赫景珩的手:“世子什么时候对人这般亲近了?还是一个陌生男人。” 云起恨不能将他眼珠子抠出来。 那是男人? 那是世子妃!你个眼瞎的玩意儿! 他的不知道,这个傻子当初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伺候在主子身边,排上云字辈。 “云起,这个叫灵均的男人真的很厉害,他竟然一眼就识破了主子设在石山上的机关。”云天眼中流露着钦佩之情:“若是有一天我能像他这般就好了。” 呵呵,云起瞥了他一眼,现在让你敬佩不已的人,正是你整日挂在嘴边瞧不上的世子妃。 “她的医术还如此厉害,难怪能得世子另眼相待。” 云起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世子之所以另眼相待是因为她厉害?那是因为她是世子妃啊蠢货! 若不是世子妃,别说她医术高明、眼力卓绝,便是神仙下凡,他们世子都不会多看一眼。 看着他这般模样,云起却一点也不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待这个傻子自己发现的时候,估计会被自己的傻气逗笑。 裳若依跟着赫景珩一路来到后院。 一众侍卫看着他们的主子竟拉着一个男人,不由愣住。 他们伺候世子这么久,就从未见过谁能近主子的身,更别说让主子主动拉着他走。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裳若依被他拉着,脸越来越红。 若不是有面具遮挡,她的脸指不定要红成什么样子。 实际上赫景珩走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些后悔,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见她对着云起笑就忍不住想将她拽走。 来到门口,他松开手,回头看向裳若依,在面具的遮挡下看不出她的脸色,但是无意间瞥到她微微泛红的耳尖,赫景珩不禁心情大好。 “他就在里面。” 裳若依点点头,瞪了他一眼走了进去。 赫景珩被她看得一愣,那女儿家的娇俏,他竟是隔着面具都感受到了。 赫景珩看着自己刚刚拉着她手臂的手,唇角笑容不断扩大。 云起云天二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主子是看着自己的手在笑吧!”云天呆呆地问。 云点头。 “主子是不是也病了?” 云起再一次点点头。 院落中隐在暗处的暗卫不禁惊恐地看着自家主子,难不成主子是个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