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嫂子。” 张氏见状不乐意了,快步走上前,拉着她的胳膊,怒声道:“出嫁从夫,景和还没休了你,你就想往外跑了?” 张氏自然是不想让闻溪收留乔氏,毕竟他们家四口人可以领四碗粥,每次她都从乔言心的碗里倒出一半,这样他们一家三口人可以吃饱,况且,到了流放之地,定然是有很多农活要做,张氏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就使唤乔言心去做就好了。 现在她想投靠裳若依,给她去做活,那谁来伺候他们一家三口? “和离!我要和离!”乔言心大声喊道:“和离总可以吧!”在天顺,是允许女子提出和离的,只是这样的女子极少,毕竟自出生就接受三从四德的教化,心中的反骨早就没有了。 和离二字一出,张氏母子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乔言心竟然敢提出和离。 “你敢和离?”张氏叉着腰,一副母老虎的样子,而乔言心则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一看就是在家经常受气。 到此,张氏经常虐打儿媳这件事已然坐实,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乔言心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和离就算了吧!”老王妃淡淡地开口道:“言心先来我跟前伺候一段时日,张氏你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老王妃开口了,这场闹剧才算是真正落下帷幕。 赫景珩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原以为裳若依不会留下那个一看就是带着强烈目的的女人,没想到她竟收留了,这个女人真是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不过看不透才有趣不是吗? 像乔氏那种一女人,一看就让人生厌。 太子的那两个细作见乔言心留在了裳若依身边,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人借口小解便去了后面的林子,趁机将纸条送了出去。 赫凌晟看着纸条,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段时间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了。 “殿下,乔氏既已到了定王一家人身边,我们要不要让她趁机下毒,直接将定王一家人毒死算了,以免夜长梦多。”小太监轻声说道:“至于那裳氏,咱们想个法子让她改头换面重新送到您身边,如何?” “哼,你什么时候可以做孤的主了?”赫凌晟声音微冷,那小太监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恕罪,奴才只是担心您顾念往昔情谊,奴才一心向主,绝无二心啊!” “罢了,起来吧!”赫景珩淡淡地说:“正是因为孤知晓你没有二心,否则你这脑袋早就搬家了。” 小太监如蒙大赦,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孤也不想夜长梦多,父皇虽收了定国王府的兵权,但是你别忘了,赫家军只听定王和赫景珩指挥,若是就这样将他们都杀了,怕会生变。” “至于裳若依。”赫景珩眼前再度浮现出那张美丽的容颜,沉声道:“女人而已,孤若成帝,什么女人没有?” “殿下英明。” 入夜,赵贵妃处。 “晟儿真是这样说的?” “回娘娘,殿下身边的王公公这样来报的,定然不会有假。”碧玺轻轻帮赵贵妃揉着腿:“娘娘,羽芙姑娘问还需要给太子殿下送宵夜吗?” “哼,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有未婚女子夜里给男子送宵夜的?她存着什么心思谁不清楚?好歹也是相爷的嫡女在,怎么这般没有城府?”赵贵妃冷哼一声:“就这个样子还妄想入主东宫成为众妃之首?做侍妾都抬举她了。” “娘娘说的是。” 赵贵妃放下手中的水果,皱着眉头道:“这都是什么果子,竟如此酸涩,让人怎么咽的下去?” “现在宫里的果子都是这般的,只前些日子,西域进贡了一批瓜果,都送去皇后宫里了。”碧玺小声说道:“据下人说,皇后害喜十分严重,整夜无法安睡不说,饭菜也进的不香。” “哼,连着生了好几个都是公主,太医把脉说这一胎还是一位公主,皇上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赵贵妃端起旁边的茶杯,冷笑一声道:“得宠又怎样?生不出儿子,便是无用。” “娘娘的福气,自然不是命贱之人可以比的,皇后娘娘再高贵,也生不出嫡子,待太子登基,谁还会记得她?自然是以娘娘为尊。”碧玺将茶杯接过来,笑着说:“据皇后宫里的人说四川那边的厨子已经来了,皇后整日嚷着想吃些鲜香刮辣的菜,皇后母族的人都愁坏了。” “哼,本宫辛苦养育的儿子,自然是只会认本宫一人,难不成还会让皇后骑在本宫头上?”赵贵妃坐直身体,拿起桌上的画像,沉声道:“镇国公府的嫡女,模样确与那孩子有几分相似。” “这位姑娘,想必太子定是满意的。” “或许吧!待改日找个由头,将裳家的打发出宫,便让她进宫吧!” “是,娘娘。” “听底下的人说那裳若依的本事不小,让他们盯紧点儿,见势不好就了结了她,也算是彻底断了太子的念想。”赵贵妃皱着眉头道:“若她是裳府的嫡女就好了。” 碧玺也点点头:“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但是据他们说,那裳若依竟会暗器,前些时日,肖王府派去的杀手,不少都死在了她的银针之下,而且肖王世子的毒,貌似就是她下的,肖王爷正在想办法呢!” 赵贵妃眉头皱得更紧,没想到她竟隐藏得这么深。 “他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碧玺想了想:“现在大概已经到了流放之地了。” 赵贵妃沉声道:“让他们想办法,一定要将裳若依除掉。” 如此心机,如此本事,若不能为自己所用,就绝对不能留。 这样的女人对赫景珩来说,便是最大的助力,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胁。 碧玺猜的没有错,裳若依他们已经抵达了流放之地。 常年生活在温暖地区的人们,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寒风刺骨。 若不是有裳若依的棉衣,赫家人早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