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面已经打翻了天的卸甲镇,常胜早已按捺不住,焦急的看向明亮说道:“下面跟鬼子交战的是法。 明亮摇了一下头:“我也不明白,咱们再转转。” 水上飞机的出现,引起了卸甲镇交战双方的注意。 葛大壮一边骂着娘,一边抱起机枪对着盘旋的水上飞机扣动了扳机。 妈的,欺负人啊。 地面上这么多大炮对着我们狂轰滥炸,天上还有双眼睛盯着我们。 田中静一同样认为飞来的水上飞机是第11师团,或者第10师团派来观察战况的,此时他见卸甲镇几处地方对水上飞机发动了攻击,急忙命令炮兵轰炸,压制住中国军队。 明亮哭笑不得把飞机拉起来。 这他娘的,665团打我,小鬼子帮我,这到哪儿说理去。 明亮把飞机拉起来,吩咐常胜:“给我写个条绑在手榴弹上扔下去,刚才抱着机枪的那个是葛大壮吧,给老子把他脑袋上砸个包起来。” 常胜恍然大悟,急忙从衬衣上撕下来一条布条,掏出笔飞快地在上面写上:“老子是穷到吃土,听令行事。” 写完这行字,常胜飞快的把布条缠到手榴弹上,等到明亮飞机盘旋回来,嗖的一下把手榴弹向葛大壮扔了下去。 其实刚才署名的时候,常胜犹豫了一下,如果他署名常恩多,他的话对葛大壮同样好使,但是,肯定不如穷到吃土这四个字更有号召力。 不说云港那一战,就说上次在高邮城外歼灭安达二十三那一战,吃土大神就已经被111师的将士们给神话了。 废墟中,葛大壮看到飞机上扔下来一枚手榴弹,直直向自己方向飞来,这哥们也打红了眼珠子,冒着地面上田中静一打过来的炮弹,不闪不避,对着盘旋过来的飞机猛扣扳机。 哒哒哒哒…… 子弹擦着水上飞机四处乱飞,明亮无语的把飞机飞离机枪射程,头也不回的问道:“你手榴弹怎么不拉弦?” 常胜忍不住哈哈一笑:“忘了,下回啊。” 他娘的,跟着吃土大神打仗就是这么轻松,还有时间开玩笑。 田中静一看到水上飞机飞到自己头顶,同样吩咐传令兵向飞机打旗语,询问水上飞机的隶属部队。 结果明亮连搭理都没搭理他,看清了鬼子的布防情况之后,直接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田中静一就郁闷了。 甭管你是第10师团筱冢义男派来的,还是第11师团禾布平一郎派来的,都必须得对老子尊敬。 老子是中将,他们两个只是少将,他们两个见到老子都要敬礼。 田中静一给自己找了个强大的理由安抚不满。 飞机飞得太高了,飞机上这俩小兵看不清老子的军衔,他们不知道老子是谁。 田中静一下令继续炮轰卸甲镇,执行原计划,把卸甲镇的中国守军赶进高邮县城。 眼见手榴弹落下来,葛大壮身边的白连长急忙把葛大壮扑倒在地。 手榴弹咣当一声落在不远处,等了会儿没炸,一名战士跳起来跑过去,捡起手榴弹喊了起来:“团座,手榴弹没拉掉保险栓,上面还绑着一个布条。” 葛大壮急忙爬起来从那个战士手中抢过手榴弹,解下布条,看到上面的字迹,嗷的一嗓子就喊了起来:“飞机上的是师座,师座回来了。” 跟前的战士们也跟着欢呼了起来,常恩多只留下一封信,就不辞而别,严重打击了111师将士们的士气。 如今危难关头,师座回来了,还是坐着飞机回来的。 不用问,师座肯定是带着援兵回来的啊。 白连长迟疑的从葛大壮手中拿过布条,问道:“团座,你不是不识字么?” “他娘的,老子不识字,可老子认识师座的字迹,这布条就是师座写的。”葛大壮瞪着眼珠子说道。 葛大壮是常恩多的警卫员出身,跟在常恩多身边最少有七八年的时间,在他心中,常恩多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常恩多不辞而别的时候,葛大壮哭得淅沥哗啦的。 其实,这小子如果识字,常恩多早就把他提拔起来了。 常恩多甚至拿枪逼着这小子去认字,这小子到最后,自己的名字还是画圈按手印。 葛字太难写了啊。 白连长举起布条,看清内容,也嗷的一嗓子就喊了起来:“团座,弟兄们,是吃土大神来啦,咱们有救啦。” 听到是吃土大神来了,战士们看着飞远的水上飞机,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振臂欢呼。 上次一战,人家吃土大神和旗袍女神两个人,就把鬼子一个大队给歼灭了,还打下来三架飞机,缴获了一艘内河炮艇。 如果是他们来了,甭管战士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也有底气了啊。 这时,明亮已经驾机飞到了高邮县城北面,看到城北那一大片一眼也看不到边的芦苇荡,明亮眉梢微微一挑,向常胜吩咐道:“胜哥,用望远镜看仔细点,我怀疑鬼子在芦苇荡中埋伏了伏兵。” 结果,明亮刚吩咐完,几个小鬼子就从密密麻麻的芦苇荡中跑到了一块空地上,信号兵挥舞着手中的信号旗,向低空飞来的水上飞机打起了旗语。 “狗懒子,果然有伏兵。”常胜忍不住骂了起来。 明亮却是忍不住哈哈一笑:“胜哥,你看花眼了吧?哪有伏兵?” “那不在那边空地上么?”常胜无语的指给明亮看。 这么明显的目标您老人家看不到? 还说我看花眼了,我看你才应该配一副老花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