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姐到来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革命工作不分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懂吗。” “哈哈！”山铃音笑了起来，手一抖，茶叶盒子差点掉在地上。 “喂，把我的茶叶放好，坐下，我跟你好好说说。”也不怪山铃音笑，这话，陈明信自己都有点那啥。 “铃音，易县长是女的，按照原则，秘书必须是女的。我老是占着一科科长的位子，李妍咋办？李妍今年好像都三十六岁了，不抓紧时间，这辈子副科都搞不上。因此，我离开一科，是必然的，不怪人家易县长和李秘书。 其次，没有宿怨，没有利益冲突，何不结个善缘呢！” “老陈，我就是为你感到不公平！地震局，宗教局，这不是欺负人吗？说真的，老陈，你以后别追查刘县长的车祸了，我帮你找找人，找个好单位。 你先别骂我，刘县长这个案子太大了，一旦盖子揭开，那就是一场地震，无数人将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还会持续影响方山县很多年。真的，别查了。”山铃音放下茶叶盒，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明信笑笑，不置可否。心里却在惊诧：这个小丫头的眼光远超其他人，一眼就看到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查明真相，会持续影响方山县很多年——一个谋杀了一县之长的地方，省里还会投入资源吗？ 如果查明真相，刘县长果真是死于谋杀，方山县就会成为市里和省里的禁忌，再想申请什么补助、政策，做梦去吧。方山县的官员，更是别想从方山县起飞。 从这个角度来看，查明真相的人，不单是那些幕后凶手的眼中钉，还是全方山县官场和大多数群众的肉中刺。 如此一来，一旦陈明信正在调查刘孟鑫案的消息传出去，为难和阻击的人会更多，让人难以判断，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铃音，谢谢你的提醒，我不会盲动的。对了，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对体制内的很多潜规则怎么这么熟悉！” “啊！我爸就是个大学老师，这些东西，是毕业分配到方山县才学会的。”山铃音眼神有些慌乱，很明显，她不愿意说自己的家庭，不说不说吧，陈明信也懒得深究，这年头，谁没有秘密呢！ “铃音，这茶叶算是利息，你拿走吧，我有点累，眯一会。” “老陈，我跟你说，这真不是危言耸听，你……” 没等山铃音说完，陈明信就把她推了出去：“行啦，我记住啦！” 送走山铃音，陈明信坐在椅子上发呆：算算日子，举报信应该早就寄到了中纪委，为何姑妈那边没有一点反应呢？ 害怕、不敢来？不可能，姑妈出了名胆大心细，历来不会畏惧这些魑魅魍魉。 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陈明信当年枪击苏元诚，姑妈心里依然耿耿于怀。 母亲跳楼自杀，原因不明，父亲没有追查死因，反而不到一年就另觅新欢，这可把陈明信气疯了。趁着老爷子寿辰的时候，偷了警卫的手枪，朝着苏元诚扣动了扳机。 陈明信没有疯到敢弑父的程度，枪口瞄准的是苏元诚的大腿，本意就是给老东西个教训，帮母亲出口气，谁知天不遂人愿。枪太重，陈明信手太小，子弹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没等开第二枪，就被惊慌而又懵逼的警卫按在了地上。 事后，陈明信拒不认错，坚定地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而且叫嚣如果苏元诚不查明母亲的死因，下次还要开枪。 为此，苏陈两家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到了最后，陈明信被家里连人带户口踢出了燕京，挂在老家六爷的户口本上。落户口的时候，陈明信把姓改了，不再姓苏，随母亲姓陈。 几天后，陈明信接到六爷的电话，让自己回老家一趟，陈明信请了假，打车回到了阳明镇。 推开大门，院子里除了六爷，还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这不是堂姐苏明霜吗？陈明信顿时觉得两腿有些发软，有扭头就跑的冲动。 没办法，有些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体会，小时候长辈打孩子，都是训斥教育为主，没有下狠手的。 但是，姐姐一旦出手，那可是没个轻重，仇敌一样狂揍。很不幸，，苏明霜就属于这样的恶霸姐姐。 陈明信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六年级的时候，上初中的表哥高欢和模特开房，陈明信负责把风和打掩护。事发后，陈明信被苏明霜用电警棍连击，如果不是大伯及时赶到，陈明信肯定会被电得外焦里嫩，撒上孜然就是人形大肉串。 堂姐既然来了，陈明信觉得自己跑是跑不了，硬着头皮走过去笑道：“六爷，大姐，喝茶呢！” “你眼瘸，看不见我在干啥！”六爷毫不客气地训了一句。 堂姐苏明霜压根没搭理陈明信，捧着茶壶倒水：“六爷，您喝茶，这是您最喜欢的义阳明前绿茶，手工古法制作而成，我爷说了，只有您才懂得品尝。” “我懂个屁！你爷爷就是喜欢臭显摆，我喝茶只要有点味道就行。就像牛吃草，吃草或者吃兰花，都差不多。” “那我扔了，去镇上给你买点碎茶？”苏明霜站了起来。 “别呀，丫头，就这样挺好，有些人还不给我买呢！”六爷一边说，一边扫了陈明信一眼。 这个老顽童，真会信口开河啊！ “六爷，您放心，我如今回来了，保证不让您老人家受委屈。” “嗯嗯嗯！”老头被堂姐轻松拿捏。脸上的褶子都笑开花了：“霜儿，你先坐，我去地里挖点野菜，中午咱们改善生活。” 陈明信赶紧站了起来：“六爷，我帮你挖菜！” “你负责吃就行。” 六爷走后，陈明信心里更没底了，老老实实地站着：“大姐，您怎么来了，这次回来有事吗？” 苏明霜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陈明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了，坐吧，你都这么大了，我总不能还像小时候那样揍你吧。” “大姐，您越来越好看啦！英姿勃发，跟花木兰似的。”陈明信坐到了苏明霜的侧面，不影响说话，但是，苏明霜如果动手，陈明信能够第一时间跳起来跑路。 “呵呵，苏家嫡长孙，苏家死不认错第一人，如今也学会恭维人啦。” “大姐，我是由衷这么认为的。” “好啦，今天不打你，有正事。”苏明霜顿时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