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调查组撤回

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李长霖发觉妻子出轨后，闹离婚，以孩子相威胁，赵雅明才说出了真相—— 原来是专职副书记周克让用威逼利诱、封官许愿的办法逼迫的。 李长霖气不过，直接和妻子跑去省纪委驻地举报周克让的恶劣行径。去的时候还拿着证据，一条沾有两个人体液的内裤。 不用化验，瞅瞅李长霖豁出去的架势，就知道是真的。 男女媾和这事，啥朝代都屡见不鲜，古代浸猪笼、骑木驴、挂破鞋，也拴不住某些岔开的腿，何况如今乎？ 根据赵雅明的讲述，这种关系持续了一年有余，弄了没有一百次也得有五十次。为啥早不举报晚不举报，卡在周克让竞争县长的时候举报—— 庞家洛一眼就发现了问题的本质。 不受理不行，新任教育局幼教股长实名举报，她的丈夫又是政府办副主任，不受理根本压不住。 一旦受理，省纪委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政治斗争的工具。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庞家洛让属下做笔录，自己第一时间向羊方圆副书记汇报。 来方山县是为了调查刘县长车祸真相，结果第一天就死了一个医院院长穆文宽，本想总结反思，制定稳妥的方案，打一个翻身仗。 方案还没完成，工作组成了斗争工具？羊方圆心中的沮丧和挫败感可想而知。 羊方圆脸色铁青，旁边的市纪委书记郑晓冰和县委书记卢建平同样一脸的郁闷。 郑晓冰率先打破了沉默：“建平书记，你是方山县委的班长，你觉得该如何应对？” 卢建平站了起来：“羊书记，郑书记，首先我要检讨，我这个班长没有当好，方山县接连出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羊方圆摆了摆手：“建平同志，你是书记不假，但有些同志生活作风出现问题，也不能怪你。方山县的情况你比我们两个人了解，直接说你的看法。” “羊书记，郑书记，我认为，周克让继续担任专职副书记显然不太合适，必须调离目前的工作岗位。 我刚才仔细看了举报材料，可以确定是生活作风问题，但无法证明其他方面的问题。处罚过重，首先不符合我们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组织原则，其次，容易引发各种不稳定因素。 因此，我打算向市委建议，将周克让调任方山县人大副主任。” 卢建平这番话初听有点匪夷所思，但确实符合实际情况。 周克让担任副书记之前，是方山县组织部长，一直负责人事工作，与各级干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大张旗鼓的展开调查，很容易造成全县干部队伍的不稳定。 羊方圆无奈地点了点头。 会议结束后，羊方圆陷入了沉思。最终决定，撤回调查组。 听说省纪委要走，陈明信顿时就急了，匆匆赶到驻地。 “羊书记，庞处长，调查组要撤？” “连个追查下去的线索都没有，还成了人家斗争的工具，待在这里做什么？”庞家洛解释道。 “副县长吴朋飞绝对跟车祸有关系，查啊！为了真相，为了公道，纪委难道就不能冒一点风险吗？”省纪委一旦撤回，车祸就会定性为意外，这意味着刘县长被杀的仇将被淹没，陈明信变得有点口不择言。 “小陈，这不是冒风险的事，是原则和大局，懂吗？” “人命关天，这才应该是底线。你们就是怕担责任！” “出去，省纪委的工作，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陈明信被羊方圆赶出了办公室。 “羊书记，您消消气，陈明信年轻，很多事情不懂，您不用跟他一般见识。”庞家洛劝道。 羊方圆苦笑着摆摆手：“家洛，陈明信肯定会继续秘密调查，你暗中指点一下，起码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啦。” 陈明信回到县政府以后，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如果不向家里低头，借助家族势力，刘县长的车祸真相难以查明。 纠结一番之后，给在中纪委工作的姑妈苏元贞写了一封举报信。又跑去买了望远镜和录音笔，决心暗中跟踪调查吴朋飞。 —— “卢书记，您怎么来了？有啥事打个电话，我去找您汇报。”看到卢建平敲门而入，周克让慌忙起身迎接，亲自递烟倒茶。 “老周，别忙活啦，我不渴，找你聊聊。老周，你给我当副手几年啦。”卢建平走到会客区坐了下来，随口问道。 “三年多啦。”县长之位空悬，此时卢建平提到这个话题，让周克让心里一阵狂喜。 “我这人脾气臭，这几年辛苦你啦。得亏是你，换做旁人，肯定没有咱俩这么默契。” “跟着卢书记，我学到了很多，受益终生啊。” “老周，县里打算让你换个工作，我今天过来是给你吹吹风，你好有个心理准备，以便迎接新的挑战。申请已经提交市组织部，拟任命你为县人大副主任。” 周克让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下子从狂喜跌进了深渊，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县人大？卢书记，让我去县人大！” “嗯！”卢建平点点头：“老周，藏着掖着不是我的作风，你看一下这个。教育局赵雅明实名举报，而且是直接告到了省纪委庞家洛那里，县里不处理说不过去啊。” “这个贱人竟然害我！还有李长霖，当时还是他牵线搭桥呢，这几年，我没亏待过他们夫妻俩呀。”周克让看着材料，表情狰狞，恨声道。 “老周，控制好你的情绪。个人作风问题我就不提了，看看你用的人，李长霖要能力没能力，要人品没人品，出问题是必然的，这样的人你也敢提拔？ 不要想着报复！这事羊书记和庞处长知道，你一旦报复，省纪委就会把目标对准你。艳琨县长提议把他调到乡镇去，我已经同意了，省得在县里碍眼。 我虽然兼着人大主任一职，但主要精力在县委这边，县人大那一摊就交给你啦。还有，我不可能一直兼着人大主任一职，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斥责的同时，卢建平抛出了糖果。 “谢谢卢书记，我辜负了您的期望，对不起。” “不要说什么对不起，老周，人生路很长，跌倒一次不要紧，不要老是跌倒。” “明白。” 从周克让办公室里出来，卢建平没有回自己办公室，而是背手溜达着去了县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