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都知道他儿子现在肯定在心里嘀咕,好好的怎么出现幻觉了呢? 怎么会把自己威严的老父亲想成嬉皮笑脸的人呢? 搞不好,内心还对他十分愧疚呢。 觉得自己的幻想,严重侮辱了他的形象。 不然的话,为何与他说话的语气一改往日的疏离,变得亲近了不少呢? 霁文康喜滋滋地想着,觉得自己真是走了一步绝妙的棋,面上神情随之一缓。 示意霁雪上前坐下,一边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遍,嘴上一边道:“为父听小风说,自从你回京后,傅玉棠那家伙处处为难你,昨夜还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你……” 简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霁文康定定地看着他,皱眉道:“早朝上,傅玉棠那家伙说你二人是互殴。 为父见那家伙满脸淤青,还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料想你习武多年,要制服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无论如何,他都占不到任何便宜。 可眼下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语毕,没忍住瞥了霁雪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抬眸看向外面,脸上带着淡淡的愁色,不无怀念道:“早知道,当年为父就应该听你娘的,拼着被你祖父、外祖父联手打死的风险,也要偷偷把你送去军营。” 不指望自家儿子能建功立业,权倾朝野,至少也能练出一身虬结的肌肉,往那一站,分分钟震慑住所有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是个白白净净,脾气温和的读书人。 一看就十分好欺负。 这不,连傅玉棠那手无缚鸡之力,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家伙都敢上前挑衅了。 更气人的是,二人还打得有来有回。 从伤势上来看,他儿子还输了! 真是没天理啊! 要知道,他儿子可是自小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怎么就被傅玉棠克制得死死的呢? “你是不是顾忌着他的身份,不敢动手?”霁文康盯着霁雪问道。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一点才能说明自家儿子伤势为何比傅玉棠重了。 早在来见霁文康的路上,霁雪就想好了对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有关捉生替死蛊的事情,他是没打算说出来的。 同时,准备把他脸上的伤说成自己非常厌恶对方,冲动之下动了手,待冷静下来,又因为顾忌对方身份,不好下重手,这才让对方逮到机会反击。 如此一来,除了遮掩住捉生替死蛊的事情,另一方面也坐实了二人真的不和,最后他也算勉强保全了颜面。 却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他爹就主动把早朝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还为他找好借口了。 此时闻言,立即毫不犹豫地点头,顺着霁文康的说辞,垂眸道:“是。当时刑部三司郎中都在场,我实在不好下重手。 而且我听说那傅玉棠是个身体羸弱之人,担心若是下手重了,保不准会失手打死他。 届时,只怕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