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二哥…… 如果说大哥只是背黑锅的,那二哥就是刘清扩张朝中势力,插手刑部的试水棋子。 刑部乃是禄泰和的一言堂。 而禄泰和一向与刘清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刘清却突然把手伸到刑部去了,你觉得禄泰和会怎么对待二哥这个马前卒呢?” “这……” 霁文康一下子怔住了。 当日平阳侯府、静安侯府得知柳惜才、柳惜文升迁后,他们一群人光顾着高兴,可完全没想到这些。 当然,霁文康更想不到原本同一件事情,还可以用这样刁钻的角度分析。 “这……玉儿,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啊?”霁文康道。 柳惜玉道:“我倒是希望自己多想,为了凛凛,我也希望刘清是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 但从目前来看,他的美名不过是外人有意渲染罢了。 面对交心坦诚,诚意满满的盟友,他尚且如此算计。 更不用说对待其他人了。 康哥哥,你说像这样奸诈,虚伪,表里不一的人,我怎么能放心将凛凛交给他管教呢?” 她说得有理有据,霁文康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终,霁文康只能败下阵来,老实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会与父亲说明的。” 柳惜玉轻轻“嗯”了一声,到底还对身边众人心存幻想,温声道:“相信父亲听了我的分析之后,会支持我的做法。” 相较于她的乐观,霁文康却是满心酸涩,在心里说道:“但愿如此。“ 与此同时,也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心理准备。 第二日一大早,霁文康便主动找霁华茂说明了情况,将柳惜玉的分析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想着霁华茂听完后,不说打消让凛凛再入丞相府的想法,至少也会斟酌一段时日再下决定。 万万没想到,他才刚说到刘清给柳惜才、柳惜文安排的并非好官位这事儿上,霁华茂便极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简直一派胡言! 她就是个深闺妇人,懂什么官场?! 真当刘丞相跟妇人一样小心眼,利用别人的善意,处处算计人吗?” 这是在暗指柳惜玉利用他们的愧疚,先不让霁雪参加科举,后又装病不让霁雪继续学业一事了。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满,霁华茂忍不住道:“当年,我还想着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这才同意你娶她进门。 却没想到她的主意竟是这般大! 连长辈、夫君的话都不听了。 还有你……” 原本是让他去说服柳惜玉的,结果没想到他反被柳惜玉说服了。 瞪了霁文康一眼,霁华茂恨铁不成钢道:“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耳根子越来越软了,连自己的媳妇儿都管不住!她一个妇人胡闹,你也要跟着胡来是吗?!” 霁文康被骂得狗血淋头,低着头,讷讷不敢言。 一看自家儿子这般没出息的样子,霁华茂更加生气了。 意识到自家儿子一碰到柳惜玉就成了软骨头的狗,根本管不住对方,霁华茂也不指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