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富当为民,一些个排场倒是可以精简些许。” “就拿这偌大山庄来说,方才走那廊道便要花上半炷香。” “恐怕后院的景致,你家二叔也少去吧。” “是,微臣定当劝说二叔。” “嗯。” 朱标一手随意摩挲着腰间玉牌,继续说道:“父皇曾有诗云,‘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犹拥被’。” “如此说来,你家二叔的日子比父皇更加悠闲自得。” “怪不得会贪恋这人间!将那廊道取名为不老。” “殿下所言极是,臣定然牢记,回去之后便好生劝谏二叔。” “嗯。” 朱标应了一声,放下车帘便让刘保儿驾车回宫。 等马车走出老远,詹徽这才停直从方才便一直微微弯曲的脊梁,脸上升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与此同时。 当看到朱标从山庄离开,一路上虽是闭口不言,可手中摩挲玉牌的力度却是越来越大。 对面坐着的蓝玉想了想,还是出声问道: “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朱标闻言也来了几分兴致,冲蓝玉问道:“你来说说,詹徽为何如此?” “嗯?” 见蓝玉有些不太明白的盯着自己,朱标为其解释道: “方才孤引用父皇的诗,其意便是训斥詹家二房太过奢靡,其享受更甚天家。” “加之父皇素来提倡节俭,富户奢靡虽不是什么罪过,可却也容易遭受天家不喜。” “为何詹徽方才明明知道孤的意思,可他程,花销用度,臣都要亲自查验。” “这么说,两日后的庆典,高夫子是知道总共花费多少银两喽?” “自然,若臣不知,岂不是忝列礼部尚书之位?” 见朱标静静盯着自己。 高启当下会意,顺势说道: “依照陛下的意思,册封太孙当格外隆重。殿下您也曾说过,登基之后便要进太孙为太子。” “所以太孙的册封大典花销最多,乃是九百万两银子。” “至于殿下的登基大典则花费三百万。” “殿下与诸将的婚事,拢共加起来不到二百万。” 听高启说完,哪怕朱标没看到账本,却也知道詹徽所安排的礼仪规格,花费要远远超过高启所言数目。 只不过朱标倒是不想斥责高启,说他自得清闲,任职不明。 抿了口茶,朱标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 “如今恰逢我朝用钱之时,实在没有必要将银钱花在这些个庆典上。” “高卿,诸位,父皇提倡节俭,天下尽知。” “孤的登基大典却要花费三百万两,这实在还是有些铺张浪费。” “至于雄英的太孙册封大典,以及进位太子的仪式章程,花费九百万也属实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