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大哥的训斥。 朱橚下意识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数秒过后也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的确! 自家母后在朝臣中的威望何其大哉。 特别是那些功勋武将。 若听闻今日之事,那些叔伯武将莫说是将崔莹莹碎尸万段,将自己这个皇子打的下不了床都极有可能。 “所以”朱橚迟疑片刻,眼中带着几分幻想说道:“所以大哥捕莹莹姐入狱,是为了保护她?” “保护个球!” 朱标当真被朱橚这个恋爱脑整个哑口无言。 “那宫女方才所言你也听到了,其一开始接近你便是目的不纯。” “似此等心怀叵测之人若不正法严惩,将来如何管理后宫?” “还有!” “不经拷问,你怎知她接近你不是有人授意?” “这这不可能” 朱标不想理会死鸭子嘴硬的朱橚。 转而上前,走到老朱跟前正色禀告道:“父皇,周王朱橚行为失当,当以重罚。” “然念其年幼无知,还请父皇留其爵位。” 老朱自然明白,保留朱橚周王之名,也是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如此也不影响诸皇子将来就藩之事。 也是看到老朱微微颔首,朱标继续开口道: “然其不敬父母,不尊宗庙,因私情废礼。” “儿臣请父皇下令,罚朱橚留守凤阳三年,看守祖陵,以为自省!” “准!” 待老朱说完。 朱标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丢给朱橚道: “凤阳三司令牌,既到凤阳,自省期间可到三司学习机巧。” “此三年若无令旨,不得离开凤阳半步!” “谢谢大哥” 对于朱标如此严厉惩治,其余诸皇子自是暗暗咋舌,感叹自家大哥也是雷霆手段。 只不过朱橚却很清楚。 自家大哥罚他到凤阳看守祖陵,却让他有资格出入三司。 此举绝对算的上恩典。 毕竟他一早便提议想到三司学习机巧之事。 朱橚虽然执拗,同样也很聪明。 他甚至觉得自家大哥此举,也有让他将来接手凤阳三司的意思。 “那大哥” “必死无疑!死状也定会格外凄惨。” 知道朱橚想问什么,朱标毫不迟疑,当即说道。 “道理的话,父皇、母后还有孤方才已经说了很多。” “那宫女必死无疑。” “只不过!” 朱标顿了一下,抬腿便朝朱橚走去。 也是见自家大哥走到自己跟前,朱橚微微合上双眼,似是等待下一巴掌的落下。 只不过这次朱标却是没有动手,反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说道: “因你顾虑不全,那女子必死无疑。” “若你当真思虑周全,或许她还能保全性命,将来没准还能成为周王侧妃。” “只可惜!你太过蠢笨,又太过执拗。” “那宫女心思不纯是真,你周王断送她性命也是真!” “大大哥” 没有理会还想开口的朱橚。 朱标转身冲刘保儿下令道: “传令龙骧卫,连夜护送周王返回凤阳!” “若三年内,周王无诏离开凤阳,凤阳所有主官尽数诛连!” 声音落下。 刘保儿缓步走到一脸呆滞的朱橚身旁,低声开口道: “周王殿下。” “大大哥” 哪怕此时的朱橚带着哭腔呼喊自己,可朱标压根不去理会,更不回头。 见自家大哥如此。 朱橚冲朱标的背影重重一拜,旋即转向老朱、马皇后郑重拜道: “父皇、母后,儿臣知错,甘愿受罚。” “还望父皇、母后保重。” 和朱标一样,此时还在气头上的老朱,压根不想多看朱橚一眼。 而马皇后终究还是心软。 抚去朱橚脸上泪水后,沉沉说道:“到了凤阳若有机会,当为凤阳百姓谋福。” “是,母后” 马皇后看了还在气头上的老朱、朱标一眼,继而开口道:“做出些功绩来,也让你父皇、你大哥高兴高兴。” “谢母后提点,儿臣谨记。” 语罢,朱橚缓缓起身,在刘保儿的陪同下缓步朝宫外走去。 也是走到东宫门口,朱橚似自知今日之闹剧全因他自己而起。 或自责,或悔恨。 百感交集之下,又冲院中的老朱、马皇后、朱标沉沉一拜。 只不过和方才一样。 除马皇后冲他轻轻挥手外,老朱、朱标却依旧不愿理会。 待朱橚离开。 朱标看向院中其他皇子,继续说道: “生于皇家,不需为柴米油盐发愁,不需为鸡毛蒜皮奔波,从小锦衣玉食,众人拱手,也是我等之幸。” “可生于皇家,亦是我等不幸。” “我等众人若有错漏,自是要牵连至其他皇子,甚至惹的父皇也要被人诟病。” “倘若我等为人不正,更会使皇家失了民心。” “纵然想如寻常百姓一般,富贵苟安,与妻厮守独欢亦是不能。” “今日之事,虽不可传言,但你等当需谨记。” “我朱家男儿,此生只能报效社稷,绝无苟安之路。” 语罢。 一些皇子年纪尚小,或许还听不懂。 可一个个却都跪在地上,沉声领命。 见此情形,朱标不愿再费口舌,转而挥手示意众人离去。 等东宫只剩老朱、马皇后,还有朱标、常氏之时。 老朱双眸警惕,似如猛虎惊觉一般,看向朱标正色问道: “标儿,那宫女当真是文臣儒生安排?” “不无可能!” 即便知道老朱听到定会火冒三丈,可朱标依旧不做隐瞒,很是直白道: “建国之初父皇您便有明旨。” “天家选妃不重门楣,只看其人品行,只需家世清白。若如此,百姓之女亦可嫁入皇家。” “此道令旨实际上,却是为断绝文臣左右后宫之可能!防止我大明出现文臣外戚,掌权乱政之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