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见冯胜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李文忠笑意更浓,继续说道: “不错,朝廷赏赐,你我都再不敢要了。” “可若是太子殿下的器重,你我能不眼红?” “毕竟大明将来掌军者定是咱们的太子殿下。” “若是能得太子器重,岂不是比什么虚头巴脑爵位、官职强上不少?” “冯大哥,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 李文忠这话,还真说到了冯胜心坎里。 毕竟如今大明的武将。 徐达、汤和除外。 朱标器重的,也只有带有姻亲的蓝玉、常家,还有沐英。 对其他人。 哪怕是身为表兄的李文忠,朱标也从未过分亲近。 若真能得朱标器重,虽不至于在世时便被封王。 最起码将来一直有仗可打,还能有个善终。 最起码,也能荫庇二世子孙。 “思本,方才你说今日之富贵,乃是诚儿带给我的?” “嗯!” 李文忠重重点头,随即看向冯胜郑重说道: “关起门说,此次陈家之事,冯大哥你能看不出来其中端倪?” “而今日在陈家,冯诚可是冒着顶撞太子的风险,当众直谏陈家之过。” “冯胜与太子可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今日冯诚失礼,不明摆着是太子授意的吗? “这” “太子对冯诚寄予厚望。” “自然也会给你添几分富贵,提高冯诚的。” “这些冯大哥你能想不明白?” 被李文忠这么一说。 冯胜似恍然大悟般,重重点了点头。 只不过下一秒。 那冯胜似想到了什么般,无奈苦笑道: “我一直想着给诚儿铺路,可到头来,我竟是因为诚儿得了太子器重。” 长叹一声后。 冯胜笑容愈发苦涩,脸上也大有懊悔之意。 “先前的勋贵案过后,我便觉得太子将我视为国之蛀虫,不可能再信任于我。” “故而我便只想当着哑巴,听殿下号令,不愿展露什么。” “为此我还事事小心,生怕有那句话惹怒了太子殿下。” “甚至” “我还打算死在此次国战之中,保全冯家之名。” 冯胜说着,走到门前,一拳狠狠砸在门框之上。 此时那苦笑的表情,说不清是懊悔,还是自嘲。 “咎由自取,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冯大哥,那今后” “自不必说!” “我冯胜的身家性命都是太子的!” 见冯胜神色凛然,正色说道。 李文忠微微拱手,便也离开了宋国公府。 只不过 李文忠倒是没有直接回府。 反而从侧门,进了蓝玉府邸。 “殿下,办妥了。” “辛苦表哥了。” 将冯胜方才所言尽数说了出来。 朱标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一旁的蓝玉却是越听越糊涂。 错综复杂,蓝玉甚至都不知该从何问起。 也是见他这副样子,朱标轻笑解释道: “宋国公为人谨慎,因先前犯下勋贵案的错处,便自觉在本宫跟前低人一等。” “生怕犯错惹怒本宫,他便不愿开口献策,只想躲在众人身后,不引人注意。” “可他毕竟是大明首屈一指的智将,也是军中少有的常胜之将。” “他在军中的威望,更是仅次于徐达、汤和。” “此等人物,若后半生只能闭口不言,岂不可惜?” 还有一点朱标没有明说。 让冯胜今后能开口献策,也是为了防止自己亲征,会如堡宗一样葬送大明。 所以冯胜这个聪明人,朱标自然是不想错过的。 “所以,殿下借重用冯诚,还让冯胜毫无顾及?” “不错。” “让冯胜明白,孤对其子侄冯诚寄予厚望,冯胜才会无所顾忌,辅佐于孤。” “如此,他便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 语罢。 朱标看向李文忠道: “还有一事。” “表哥,在你帐下添一参军。” “哦?” 李文忠眼前一亮,很是郑重的看向朱标。 毕竟能被朱标看重,还让朱标亲自为其谋职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庸俗之人。 “殿下可是寻到了将才?” “末将不才,愿将其待在军中传其兵法,只求其能为我大明效力!” 见朱标笑而不语,李文忠继续问道: “殿下,可否告知此人姓名,我好回去录入军册。” “朱乾!” “朱乾?” 天为乾,地为坤。 以乾为名,此人之狂,可见一斑! “原是个狂生,殿下,我军中” “标下朱乾,见过前军主将。” 当看到朱标自称朱乾,甚至还冲自己微微拱手。 李文忠吓得双腿一软,连忙上前将朱标搀扶了起来。 “殿殿下” “表哥,军中士卒多不识我,化名朱乾也方便在军中行走。” “可可” “末将不敢领命!” 将手沉沉一甩后,李文忠无奈说道: “殿下,此次您御驾亲征,即便是不担任中军主帅,也该是一军统领。” “化名朱乾,仅担任一参将,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