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没有否认。</p>
如果面粉厂的事情单单牵连到他也就算了。</p>
最不愿意的就是牵连到宋旭。</p>
宋旭期间只给他们提建议，并没有直接参与进来面粉厂的事情。</p>
“我想尽办法还债，后来听人说赌可以让我最快速度的赚钱。我便日日沉迷赌桌。但最后的结果并不如人意。我十赌九输。可人跟中了邪一样，只要有钱我就会去赌。”</p>
“输了就喝酒，拼命的喝，因为，只有醉了，才有可能忘记所有事情。”</p>
“我醉生梦死。”</p>
“却没想到，又连累到我媳妇。”</p>
“多日的他心情郁闷，酒后大意，她对我不离不弃，我却推了她。我真的是醉了。也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推酿成的后果有多大。”</p>
“何东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血，是我媳妇的，我孩子的…”</p>
仿佛那日的惊恐犹在眼前。</p>
宋旭脸上是懊悔，激动和惊惧。</p>
“我不是个东西！”</p>
啪的一声脆响。</p>
宋恒的巴掌落在自己脸颊。</p>
流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p>
他心如死灰。</p>
又伤痛欲绝。</p>
“但凡我用力轻点，可能也不会让她…”</p>
宋恒凝望着何东。</p>
这是他头一次，跟人说出来这些。</p>
头一次。</p>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自己。</p>
还是说，只是觉得他荒唐过分，不可原谅。</p>
他还是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的。</p>
所以，过去死也不肯说。</p>
何东始终平静着，“接着说下去。”</p>
大概是何东的平静，让宋恒有了诉说的冲动。</p>
宋恒低垂目光。</p>
“我媳妇没了孩子，也没有了生育能力。”</p>
何东惊讶。</p>
宋恒：“我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但我不敢面对，我跑了。在医生告诉我的那一刻，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又不敢让我爸妈知道，我，我一走就是一年。”</p>
所有的事情，在这会儿全都说了出来。</p>
宋恒意外的有一丝丝的轻松感的。</p>
这一年来，这些事情，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头。</p>
不能说。</p>
不敢说。</p>
也只有面对何东，他才说了出来。</p>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愚蠢可笑又无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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