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军功就在眼前！”</p>
为首的先登死士大吼着，捡起卫国阵亡士卒的刺刀就继续向前，一路上不停劈砍，身中数十创，杀了几十人才倒下。</p>
“好一个壮士！”</p>
卫军见兵败如山，四散奔逃，自己人却亮起了刀锋。</p>
“大王有令，临阵脱逃者，死！”</p>
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好一个借刀杀人！这是要借益阳杀尽我等！”</p>
主将哈哈一笑:“你们离不开这啦！”</p>
说罢他举起长刀，一口气杀死数个前军。</p>
白竹见卫军自相残杀，一时愣住。</p>
他很快反应过来:“好一个姬疯子，竟然用这么阴毒的计谋。”</p>
夏释之却笑道:“我们与卫王各取所需，我们得到益阳铁矿，他杀尽贵族后人，稳定朝堂，是双赢啊。”</p>
白竹摸了摸下巴，无奈地说道:“我们也被算计进去了，卫王根本没打算守住益阳。”</p>
“将军不必气馁，此乃阳谋，利用的正是贵族们的贪婪，我们也得偿所愿了。”</p>
夏释之神情愉悦，久病的脸红润起来，只要达到目的，中他一计又何妨？</p>
“我虽善于军阵之事，对此等阴损谋划却是不屑一顾，难以招架。”白竹叹道，他生性刚直，王也需要他这样。</p>
“世间哪里有完人？将军大才，岂可忙于阴私小事？”</p>
夏释之宽慰几句，面皮由红转白，寒风刺激着他脆弱的心肺，再看也是无用，便讨了个饶进了营帐。</p>
雨落了下来，鲜红的血水流进闵水，章水，散发出冲天的腥味。</p>
尸体堆积着，卫军赫红色的军袍被血染成墨红，刺刀卷了刃，唐军苍黑色的袍子被浸透，湿哒哒的。</p>
唐军冒着大雨，割下战死同袍的右耳，落叶归根，哪怕只是一部分能回家。</p>
卫军已经大乱，唐军士卒乐呵呵地数着自己割下的卫军左耳，这都是实打实的军功。</p>
“珣，你割了多少？这次能升任百夫长了吧。”</p>
李剑珣脱下几个卫军的袍子，绑成口袋，满满当当的装了好几袋。</p>
“不是，这些都是袍泽的，还有他们的名字。”</p>
面容沧桑的军汉啊了一声:“能埋到家乡已是不易，没想到也做了有名有姓的鬼。”</p>
李剑珣活动一下酸麻的手:“军里要求把名字写在衣领，是为了方便管理，我割下这块布，和将士们放到一起，也算是一份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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